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君青山将方才那个香囊放到了岑?的手腕处。
隔了好一会儿那条蛊虫才缓慢地爬了出来。
蛊虫出来后还没爬进琉璃小盏内便就趴在桌上不动了。
君青山看着那条蛊虫半晌,叹了口气道:“还是不如千虫蛊。”
岑?看向他。
君青山立刻道:“陛下放心,这条蛊虫对生死蛊已经很有效了。”
他递给岑?一个玉瓶,“还请陛下服下此药。一日一颗,要连续服用七日。”
岑?倒出一颗药丸便吞了进去。
君青山抬手便给岑?拔针,刚刚拔到一半,外面便响起凌乱的嘈杂声。
随即嘭一声。
一大批身着盔甲的将士从外面涌了进来。
君青山诧异地看了过去,“陛下,这是……?”
只见数十名将士涌进飞霜殿内将岑?他们团团围住,罗太后在众人的簇拥下被仝公公扶着走了出来。
岑?看着走进来的罗太后,神色阴冷,唇边露出阴鸷冷笑。
“太后这是要做什么?擅闯帝王寝宫,该当何罪?”
罗太后看向岑?,手里还握着一串佛珠,她含笑道:“哀家听闻陛下重病,便想着带人来瞧瞧陛下。果不其然,陛下还真是重病了。”
她说着又朝坐在他旁边的宋瑶枝看去,“没想到子骞那位夫人也在。陛下与将军夫人在飞霜殿苟合,突发疾病,暴毙于飞霜殿。陛下觉得如何?”
若将这一番言辞写在史书之上,百年、千年,岑?淫乱的罪名都不可被洗去。
黎民百姓对这位抢夺大臣之妻的皇帝,也不会抱有任何感情。
岑?冷眼看着罗太后胡说八道。
宋瑶枝听不见也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刚刚有一股冷风突然从外面刮了进来,殿内更是突然多了股莫名的压迫感。
宋瑶枝暗道是不是睿王的人来了?
还是如何?
可她也不敢出声去问,担心此刻自己说错了话,乱了岑?的计划。
她如今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不问缘由地相信岑?。
宋瑶枝心中正在慌乱,突然便感觉到君青山取出了她手臂上的银针,有人给她包扎好了手腕上的伤口。
紧接着,她的手被岑?握住。
他掌心温和,让人莫名心安。
岑?握住宋瑶枝的手之后便朝罗太后看去,“太后这是想逼宫吗?”
罗太后笑了声道:“哀家哪里逼宫了?哀家不过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罢了。哀家的好儿子自幼便身体不好,如今早逝也不过是情理之中。”
“朕为何身体不好,太后难道不是心知肚明吗?”岑?看向她,深色的瞳仁凝视着罗太后的脸,“其实朕不是很明白,朕与睿王都是太后的儿子,为何太后却如此偏爱睿王?莫非朕其实并非太后所出?”
罗太后听到这句话,她先是怔愣一瞬,紧接着才仰天笑了好几声。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满脸厌弃地看着岑?:“陛下心中定然盼着自己是江氏所出吧?可惜了,你就是我生的,你身上流着的是我的血,跟江氏那个贱人半点关系都没有!”
岑?眉目之间露出失望之色。
这样的表情变化更加激怒了罗太后,罗太后笑得更加厉害,她抬起握着佛珠的那只手指向岑?,“你就这么盼着自己是江氏那个贱人的儿子啊?她到底有什么好?你真当她是真心实意地对你好吗?还不是因为她生不出儿子,所以便抓着哀家的儿子不放!她不过就是把你当一个工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