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在廊下准备好的乐伎们吹的吹,弹的弹,敲的敲,丝竹管弦一齐迸发。
窅娘翩然起舞,她的舞技独具一格,媚中带着灵气,灵气中不失婉约,婉约中又是仙风道骨般的轻巧,当真是描拟不出的况味。
如果说昭惠后的舞姿雍容大气,欢快活泼,那么,窅娘的舞姿更像一杯荡漾着琥珀色泽的毒药,明明有毒,却还是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沦下去。
国主如饮了这杯毒酒,渐渐地沉沦了下去,渐渐地醉了下去。
突然之间,窅娘一个舞步未稳,飘然旋转着身子倒了下去
国主大惊失色,慌忙上前一步抱住来了窅娘,但见窅娘双眸紧闭,脸色紫黑,嘴唇发乌,浑身像是打摆子似地颤抖。
菁芜愣了一愣,使劲地拍了一拍自己的大腿,惊叹道:“哎呀!是不是娘娘吃到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晚膳还是国后娘娘那边命人准备端了过来的呢……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国主心里头七上八下,大喊道:“来人啊!传太医!传国后!”
不大一会儿,太医就已经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郝翰,如今他再也不是在太医署打杂的小役工,而是太医署里一个有名有姓的太医,他看了窅娘的情貌,吓得腿一哆嗦,就跪在了金砖上,说不出一个字来。
国主大怒:“窅娘到底如何?”
郝翰诚惶诚恐道:“窅娘娘无药可治啊!娘娘这是中了邪啊!”
国主大惊,犹自不信地问郝翰道:“你说什么?”
郝翰咽了口唾沫道:“窅妃娘娘不是病倒,是突然中邪了啊!”
国主回头见窅娘浑身冰凉,双腿不时地蹬着,手也张开了尖利的指甲,拼命地往空中抓挠着什么。
这样恐怖惊悚的情形,不会是真的中邪了吧?
就在这时,姚公公在国主耳畔轻声道:“钦天监宫外求见,说是有要事禀奏。”
“让他进来。”
那钦天监近来后,就呼道:“微臣夜观星,危星与轸星正成勾角之势,轸星熠熠,危星荧惑!宫中有大变数!”
国主见他说得正当其实,忙追问道:“此天数何解?”
钦天监道:“微臣自观测到此天象后便迫不及待地来此到淳茗宫,不知宫中主位是否有性命之忧。”
国主深锁眉头,沉闷地应一声。
钦天监道:“那便是的了,宫中主位受星宿勾心斗角之害,必会暴毙!”
此语一出,犹如炸雷!
国主拍案而起,怒道:“你说着窅妃会暴毙?”
钦天监到禀道:“天数如此……”他掐指算了一算,凝肃问道,“不知官家可否告知国后的生辰八字?”
国主忍了忍,这才说道:“就在今日。”
那钦天监闭目又算了算,恍然大悟道:“这就是了,国后娘娘今日芳辰,却与窅妃腹中龙子相冲相害,所以窅妃才会突然被邪魅所惑。除非……除非……”
国主已经极不耐烦问道:“除非什么?!”
钦天监道:“除非改变危星与轸星的相冲之位。如今国后娘娘的柔仪殿位于东南方,而窅妃的宫位位于北方,只有改变了方位,让窅妃住在东南正位,方可化解此大劫。”
国主听出了些眉目,问道:“你的意思是……”
“请国后娘娘迁出柔仪殿,请窅妃搬进柔仪殿。”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