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怎么知道的啊?”田芳又白了他一眼:“感觉啊。”边江对女人的第六感佩服地简直要五体投地了。“那女人跟你说我什么了?”田芳没好气地问。“没什么啊。怎么突然这么问?”边江有点紧张,但又突然觉得和田芳的这番对话很像情侣之前的争吵,不由地笑了笑,怕田芳看到自己的表情,就看向车窗外,路边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他打开车窗,微凉的夜风,夹杂着夏天的气味吹在脸上,他莫名地很喜欢这种感觉。“喂!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这么心不在焉!”田芳更加不满,“你就别装了,我知道那女人快恨死我了,她肯定说了我不少坏话。”边江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开始这个话题,没想到田芳自己先提起来了,便立即抓住“哎,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因为我压根就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直说吧。”边江的坦诚让田芳流露出一丝欣慰,“诶,等等,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肯定威胁你一些事情了吧?你要是把什么都告诉我了,就不担心她报复你吗?”“我是你的人嘛,又不是她的人。”边江这句话说得格外暧昧,田芳冷若冰霜的面孔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好了,说重点吧。”“她让我调查你,抓住你不检点的把柄,没有把柄就制造把柄,一周后,我如果不把你的把柄给她,她就跟柴哥去说我以前大哥是柴哥敌对团伙的。”在处理这件事情上,边江没有拖泥带水,十分果断,他深切知道,站错队的后果是什么,所以他坚定地选择了田芳,同时占据了主动。“没想到你真的跟我坦白了。”“信任换来的一定是信任,我一直坚信这一点,而且,我特别讨厌被人威胁。”“这话倒是不错。”田芳很满意,她又问边江想怎么跟那女老板交代。边江无所谓地说,反正压根也没打算听她的,随便她怎么去诋毁自己吧,他不在乎,不过他更关心的是,那女老板和田芳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如果可以的话,边江希望自己能帮助田芳应付来自那女人的麻烦。田芳这才说出了女老板的故事,以及两个人是怎么结下梁子的。在田芳加入团伙之前,女老板一直是柴狗的小情人,年纪比田芳稍大几岁,但自从田芳成为一家之长后,可以直接跟柴狗进行交流了,柴狗跟女老板关系也逐渐疏远了。柴狗也算是个重情义的男人,对女人更是,他虽然不想让女人继续做自己的情人,也不想就这么把她打发走,就给了她一笔钱,又给了她一家KTV去经营,让她自己做老板,这样还不至于她没事做天天找自己麻烦。但女老板对这个结果并不接受,她把这一切都怪到田芳的头上,认为是田芳勾引了柴狗,柴狗才抛弃了她,所以就想法设法要把田芳赶走,她觉得柴狗没有跟她断的那么干净,就是因为还念及旧情,说明她还有机会。听田芳说完,边江马上就好奇地问她,那柴狗和她到底是不是那种关系。“哪种?情人?当然不是,所以我才说那个女人很无聊,她留不住柴哥的心了,就赖我。”田芳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也是柴哥曾经极力挽留过我,让那女人以为,柴哥爱上我了。哈哈,你说好笑不?”边江盯着田芳,她并没有跟他对视,就那么专心看着前方的路,笑得有些不自然。“那你……”边江话到嘴边,突然又给咽了回去。“什么?”“那女老板见过柴哥喽?”田芳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边江:“那当然了,他俩都是情人关系,还能没见过面,你傻了啊?”边江连忙自嘲地说自己脑子秀逗了,但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一下子就被田芳看出来了。“你好像有话要跟我说?”边江想了想,决定坦白说出心里的疑问:“嗯,是。有个事情,是那女人跟我说的,我想跟你确认一下。”边江很认真,田芳也很认真地冲他点了点头:“说吧。”“你曾经想离开组织,但柴狗不让你走,还威胁你来着是吗?”“那女人跟你这么说的?”“对。是真的吗?”“不是。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我跟你说过了,我是自愿留在柴哥手下的,因为我要报恩,怎么可能会要走呢?柴哥对我很好,他不会威胁我,就算我真的要走,他也不会拦着我的。”田芳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边江的心里竟然涌上一阵莫名的失落感。在他的内心深处,当然希望田芳是被柴狗威胁着留在团伙里,那样田芳就是受害者,他还可以趁机把田芳拉拢过来。之后田芳又问了边江,一周后打算怎么跟女老板交代。边江想了想,微微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肯定能圆满解决,你就放心吧。”之后一路上两人都没在说话,回到诊所后就各自回房睡了,其他人也都回来并睡下了。凌晨三点钟,手机的震动声把边江从睡梦中叫醒,他蒙着被子,偷偷查看手机,只见屏幕上出现了一条未读短信,是之前凌哥联系过边江的号码,虽然没有保存那号码,但他早就烂记于心了。凌哥短信里说,第二天六点钟要跟边江在莲花池公园见面,让他凌晨五点就起床,想办法离开诊所去公园,还提醒他不要回复这条,直接删掉就行了。边江照做,刚闭上眼睛准备睡觉,肚子突然一阵绞痛,于是带着手机就跑去了厕所。十分钟后,边江舒舒服服从厕所出来。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黑漆漆的走廊里传来,那声音像是金属器械碰撞时发出的声音,仿佛是从地下发出来的。边江愣了一下神儿,不禁打了个寒颤,随即晃了晃头,没再听到那声音,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应该是幻听了,便没再多想继续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但他越走,越觉得头皮发麻,后背一阵阵冒冷汗,就好像有人正躲在他身后暗处,直勾勾看着他似的。边江猛地回头,压低声音问了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