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巫马先生不知,为何最近顾长清对他的态度有些许的不满,这正是因为宋义中了婉贞的离间计,误以为巫马先生是奸细,是婉贞的人!而宋义将这件事告知顾长清的时候,顾长清开始是不相信的,但见宋义的态度如此坚定,又不禁心生不安,故此对巫马,产生了微妙的戒心。婉贞这招离间计的成功,是因为选人用人的正确,第一是用对了黑小天,因为黑小天的演技实在太过逼真,致使宋义全然相信。第二是选对了施计的对象,也就是宋义,宋义这人说好听的叫做忠肝义胆,说不好听的叫做稚嫩呆板,另外他对顾长清也是极为忠诚,所以但凡有关于对顾长清不利的信息,他都会十分警惕,甚至坚信不疑,所以婉贞才能成功地离间了顾长清与巫马。只要是成功的离间计,那必然会从起初被离间的双方出现的细小裂痕转变为反目成仇,至于离间计如何化解?那就要看顾长清的心胸与格局了。顾长清的心胸与格局自然是有,但只限于“管”这个字。而邓车,更偏重于“理”。“管”这个字诠释了亲力亲为,忽略意见。“理”这个字则是放任属下,任其高飞,不过,别飞出我的手掌心。本事大的人需要“理”,相反,没什么本事的属下就需要“管”。管加上理,成了管理这个词,便是驭人之术,权术之理。就像喜子这人,他之所以在顾长清身边感觉到束缚,拘谨,正是顾长清喜欢“管”他。而邓车,不是“管”,是“理”。所以喜子在邓车,婉贞身边才没有被压制才能,与黑小天一样,任其高飞,各显神通,但边界,是我的手掌心!如同一只鸟,顾长清是不让它飞翔。而邓车,是任它自由飞翔,但不要飞出我给你画的圈,而这个圈,便是邓车的底线。……沛县的大盐商,外号咸爷,他的营生就是从山东东海进盐,运往沛县,丰县,砀山县,夏邑县等地出售,而这些盐道多半由朝廷把守,收取盐税。只因税务过高,咸爷只好自辟新道,躲避官府,但这些新道都辟处荒山,常遇盗贼,无奈只能选择白天运输,避其贼寇。这一天,有一批运盐队伍从微山县外的山岭经过,这一路一直相安无事,未遇强盗,所以在这山下也便松懈心态,悠然自得起来……一些运盐工“哈哈”笑道“哎呀呀,虽然咱们走的是山崖小径,荒山野岭,但也从未遇到山贼,看来呀,咱们咸爷的帅旗还是很管用啊!”这人话音未落,树林中“唰唰唰”射出来几十只弓箭!运盐队伍一个接着一个应声倒地。适才说话那人心下一惊!完啦!真是说啥来啥!我也赶快装死吧!他倒进尸体中,抹了点人家的鲜血在脸上,便闭眼不语了……林中窜出来一些手拿大环刀的黑衣人,他们手起刀落又砍死几人后开始偷盐,不到半炷香的功夫,那十几辆满载海盐的木车全全被推走。片刻。那人缓缓起身,见贼人们已然走远,便一路向西,飞奔而去。……沛县。咸爷正在帮派中带着弟子们练功习武,舞枪弄棒,见那边师爷呆呆地站着,正盯着自己苦笑,咸爷一挥手,示意大家先休息,再一挥手叫来师爷……二人坐在亭中议起了事。“咸爷,要出大事了!”师爷的表情很是紧张,看上去要大祸临头的样子。咸爷轻轻“哼”笑,拿起茶杯,道“怎么?天要塌了?”“哎呦,咸爷!咱们的邻居天柱山已经被蒙山派给占领了!唇亡齿寒呀,现在蒙山派势头强劲!过不了多久,他们必然会来夺我沛县,到那时,咱们该如何是好呀?”咸爷不慌不忙,轻轻吹着茶杯上的热气,冷笑道“蒙山派?呵!不就是那个卖棺材的娃娃吗?叫什么邓车的?一个小屁孩能起什么风浪?他在临沂可以做龙做虎横着走,可来了我沛县,呵!是龙也要给我盘着,是虎也得老实卧着!咸爷我可不是吓大的。”师爷见咸爷毫无归降之意,虽然心中满是敬佩,但也深知与蒙山派对抗的后果,因为我们绝非其对手,若是硬碰硬,螳臂当车,岂不是小命呜呼?“咸爷,嘿,我看呀,还是退一步的好,听闻那邓车,赵婉贞素以仁义著称,只要咱们一心相好蒙山派,那他们自然会以礼相待,与咱们和平相处的,那样的话,总好的过刀光剑影,血溅沛县啊。”咸爷又是不以为然地冷笑几声,片刻又叹气道“你以为我想打吗?我不希望过安稳日子?但你要知道,你口中的和平相处那就是向人家祈降啊,你以为做阶下囚的日子会好过?我们如果不反抗,称他为王,那咱们在沛县最基本的话语权都会被掠夺!笼中之鸟只能等嗟来之食呀!嗯……我意已决!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绝不能将沛县拱手相让!管他什么邓车!赵婉贞!”师爷见他满目凶光!立场坚决!不禁有些胆怯了,片刻,师爷为咸爷倒上新茶,又试探地说道“咸爷,您别怪我多嘴,长他人志气,我也只是心里想到什么就直说了,您不是不知道啊,邓车,赵婉贞那二人的本领可不小啊,两个二十出头的娃娃在过去几年内搬倒泰山派肖家,又收复泰山派成为蒙山派的分支,接着又帮着朝廷去漠北打蒙古鞑靼兵,甚至现在,咱们的圣上!他带兵北伐的军费粮饷都有一部分来自于蒙山派的支出!这,这这这……咱们这等微末小派如何能与之抗衡呀?哎……咸爷,咱们呀,还是降了吧……”咸爷没等开口,一旁的弟子们便吵道“要降你降!我们誓与沛县共存亡!我管他什么蒙山派,屁山派的!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们也是沛县之主!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是不是啊,兄弟们!”“对!对!对!谁敢侵略沛县!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众弟子们喊声阵阵,咸爷欣慰一笑……“报!咸爷!咱们的运盐兄弟回来啦,他,他,他浑身是血啊!”咸爷一惊!赶忙起身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