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有哪个想不开的会公开批评你的文章?就不怕你掀桌子?或者连累单独发行版少卖很多?那不是断大家的财路吗?!”
陈凡呵呵直笑,想着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何青生指了指他,笑道,“他们也是吃了你的鱼饵,已经上了钩,除非不想赚钱,否则没有人会针对你。”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再说了,《云湖恋这本书的立场是没有问题的,也符合上级指导精神。之前我们所担心的,不过是你在文章里面的一部分大胆的描写。
不过话说回来,……”他忽然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伸头看了看,又将门关上,转回到陈凡身边,小声说道,“话说回来,这点描写放在20年前,算个什么事儿啊?!”
说完之后,他转身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手指头敲了敲桌子,继续压低声音,“跟那时候比起来,你这个只能算稚嫩。”
陈凡眨眨眼,这才叫稚嫩?
何青生继续说道,“还有那些手抄本,比你写得狂野多了。”
然后又赶紧叮嘱,“不过你可千万别学那些手抄本啊,底线还是要有,不能太过分。”
陈凡嗯嗯嗯地点头,“就算我写了,不是还有出版社审核吗,出不了问题。”
何青生额头一抬,“最好别写。”
陈凡,“不写不写。”
怎么说呢,他还真看不上那些。
众所周知,手抄本是什么东西,就不多解释。
倒不是说手抄本里面全都是不好的书,但是好的书占比确实低到离谱。
据不完全统计,就前面几年时间,流行过手抄本有300多本,而没能流行起来的,至少是这个数字的10倍以上。
即便是流行本,最后能够解禁公开出版的,也是寥寥无几。
除了极少数的精品,绝大部分手抄本都是在打擦边球。或是里面带点兽血沸腾的描写、或是屁股坐歪、又或者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
非常符合那些愤怒小青年的需求。
由于手抄本流传而引发的事故,在当年确实不少见。
所以就那种东西,陈凡是绝对看不上的。
他可是正儿八经的“正规军”,没必要从那里面取经。
何青生见陈凡从善如流,满意点了点头,随即说道,“还有啊,我这里收到消息,大部分省作协都已经准备动起来,学咱们搞文学创作函授班。”
陈凡眉头轻挑,“这么快?”
江南文学函授班还没正式开课呢,跟风的就已经准备开始行动?
何青生点点头,说道,“现在国家要搞大发展,各方面都要用钱,对文艺界虽然有所照顾,可资金方面确实远远不如以前。”
陈凡深以为然地点头,“以前你们都发甲级烟做福利品,现在都降到了乙级烟,确实困难多了。”
何青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阴阳怪气都跟谁学的?”
陈凡干咳一声,“您继续。”
何青生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咱们是有文化厅给了一些福利,日子还算过得去,有些省的分会,日子可就没这么好过。搞一个函授培训班也不复杂,他们的资源不见得比咱们少多少,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咱们能赚这一年十几万的学费钱,他们当然也能赚,哪怕少点也行啊。”
将烟头摁进烟灰缸,他看着陈凡笑了笑,“再算上这个原因,你说,还有哪个有份量的作家会出头批评你?”
收了陈凡的稿件、用了陈凡的创意,两头吃着赚钱,还敢出头去批评陈凡的文章?
脸皮再厚的人,也不敢这么干呐。
难怪只有一些小作者敢出风头,他们是无欲无求加无知者无畏,也就敢在那一亩三分地上充个地头蛇。
不过那些敢于批评的人,基本上也把自己在文坛上升的路给堵死了,只要陈凡还在文坛站立着,哪个省分会的领导会接纳他们成为会员?
想都别想!
聊了一大通,陈凡忽然有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
对手呢?
没一个能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