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闲像没听懂似的,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小便条,“期中考试成绩。”
吴真接过,小小的一行,分别写着语文、数学、理综的分数,与总排名。
“哇,年级前五十,行啊小子。”吴真豪气干云地拍拍他肩膀,“以前我连前五百都进不了。”
“想要什么,给姐说,姐一定满足你!”
慕闲:“让我继续给你做饭吧。”
吴真:“……”这次长胖真不怪她了。
少年慕闲就像潺潺的细流,温柔地入侵吴真的生活。或许独自在帝都打拼已久,每当回家看到那盏为她亮起的灯的时候,她心里的某片荒漠蓦然沁润。
她会跟他吐槽圈子里哪只碧池抢了她的戏,哪个花旦又做了脸部提拉,脸肿得跟猪刚鬣似的。
讲到兴奋处,她一双玉腿翘起,敞开肚皮哈哈大笑。
慕闲也是满脸黑线地小绵羊状听,吴真好歹走的是清纯花旦路线,谁能想到她豪放做派,在家只穿一件短T和超短棉裤。
小包子一样的胸脯因她的笑上下起伏,又长又细的腿在沙发上蹬跳,踹进他怀里,“闲闲,给我拿薯片,我这一期演的综艺开播了,快点开电视。”
那一脚踹进了慕闲心窝,那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快极了,他埋下头,默默给她拿了事先采买好的薯片,打开电视,又把空调调到最适宜的温度。
“闲闲真好,以后谁嫁给你真是有福了。”吴真大大咧咧地说。
慕闲脸红到耳根,任吴真把脚揣进他怀里取暖。
“要是不这么好哭就好了,跟只小绵羊似的。”
吴真还没反应过来,慕闲把她脚一搁,“周末作业还没写完。”
转身回了卧室,顺带把门一带。
“啧啧,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情绪来得太快,就像暴风雨。”吴真喂了自己一口薯片,小尖牙叼着啃啄,一个人玩地不亦乐乎。
那一天,跟平常的很多很多的一天一样。
慕闲放学,回家勤勤恳恳地做清洁。爸爸说过,做人最不能做的事就是欠人恩情。
他家欠了吴真的情,他便跋山涉水从老家来这里还。
可不知为何,总觉得越欠越多了,好似一辈子也还不清。
他鸡毛掸子一扫吴真卧室最顶的柜顶,感觉扫到了什么东西。
一个盒子扑朔朔被扫了出来。
小小的檀木盒。
慕闲拾起,打开。
是一张老旧的彩色照片,上面穿着足球服的男孩子龇牙咧嘴地傻笑。
清秀又俊朗。
穿衣镜前,目前瞄了一眼自己的长相。
很像,特别是那两道瘦金眉。
照片翻过来,上面用圆珠笔写了两个字:闲闲。
慕闲有点站不稳。
她颤抖着手画好妆,又套了件桃色春衫,窈窕身段隐藏在斗篷之下。
“阿桑,我怕……我已经有十年没跟她说过话了。”斗篷里的女人,声音抖抖的,像一只憨憨的春莺。
“她现在比以前好相处多了,也接受了你的被子和枕头,不是那个一见你就要吐口水的小混孩了。”阿桑想起以前的傅步萍,不由笑道。
赵姨娘抬起头,斗篷下两只水灵灵的眼睛看着阿桑,鼓着脸颊教育,“你比她还要小两岁呢,怎么叫人家小混孩,叫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