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都是树木,松树当然不少。修窑洞时,我指挥工匠们挑选那些密集的松树砍伐。
这些松树胡乱堆放在窑洞旁,算起来也差不多到三个月,正好劈柴烧窑时用。
“你就放心吧,家里的工作有我。”柴老清灰色的脸终于露出了笑意。
出去几天,我终于把需要的各种材料准备好,雇人拉回来。
路已经修好,我又买了几台车,出来进去方便。
尽管外面有了冷意,众人聪明的在窑洞里拢上火开始拉坯。
粗坯制作好以后,如果是夏天直接放到外面晾晒就可以,如今外面温度较低,只能在火堆旁烘干。
从石头里提取染料工作,一直是张教授带人做,为了避嫌我没学。
柴老鄙视的说:“贤侄,我看了张教授的手法,他那方法太教条,你记住我教给你的手法。谁会不如自己会,谁有不如自己有。”
我当然明白这道理,感激的说:“柴老,谢谢!”
他耐心教我,我很快掌握了其中窍门。
一个多月过去,各项工作基本齐备,柴老又拿出祖传的染料。
把已经上好釉色的粗坯搬过来几个,涂上祖传的染料。
然后,他把剩下的染料全部交给我:“贤侄,都放到材料里,妥善保管……这祖传染料的配方过两天给你。”
“柴老,配方你不用给我,这染料我放起来。”我语气坚决的说。
柴老看了看我没说话。
终于把所有的事处理完,开始封窑。
柴老对我说:“我进去转一转才放心,你们在外边等。”
“柴老,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一会就出来。”他固执的说。
我只好在窑门口等,过了一会儿,他脸色惨白地走出来。
“封窑,我有点累了,回去休息会,你监督烧窑。”
我关心的问:“柴老,我扶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能行!”我知道他很固执,看着他蹒跚的脚步离开,立即指挥工人封窑。
我在窑洞门口足足守了三天,最后这天,天上下起了小清雪,张爷爷孙大哥,以及何明何亮,还有婷婷经常过来陪我。
他们劝我回去休息,我摇摇头,别人在这烧窑我实在不放心。
我只放心柴老,他虽然经常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更加虚弱。
看他憔悴的表情,我怎么忍心让他在这烧窑。
劝他回去休息,他也没像以往那样固执,来了以后,在这停留一会儿就回去了。
我暗暗下定决心,等这窑瓷器烧好以后,就是绑也要带他去医院检查。
三天以后,开窑了,所有人都来到窑口,连婷婷都把孩子抱的严严实实抱来站脚助威。
我先把窑口扒开,大量热量扑面而来。
过了十几分钟,我就要冲进去,柴老关心的拉住我说:“再等等!”
又过了一会儿,我把脸蒙上冲了进去。
借着窑洞口的光线,我看见了奇景,一大堆精致的瓷器出现在我面前。
有雨过天晴云破处的蓝色,又有五彩缤纷的颜色,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两个瓷器上是一片耀眼的红色。
这颜色仿佛在瓷器上流动,形成一片跳动的火焰,在这幽暗的环境中燃烧。
我情不自禁的称赞:“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