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皇宫,冷冷清清的永寿宫,住着整个王宫最尊贵的女人,北冥皇君临渊的生母——北冥皇朝的王太后!此刻,她正在凤座上浅眠。忽的,耳边传来一阵一阵脚步声,听那节奏,也知道带着浓浓的愉悦之感。
“母后,朕是来告诉你个好消息的!”君临渊挂着一脸温和的笑,站在王太后的面前。
本来在浅眠的太后,听到这声音,忽然抬起头,眼带防备的看着他:“什么消息?”
“也没什么,就是您最疼爱的女儿君临梦被人杀了,而且是被万马踏成了肉泥,很不巧的,儿臣还帮忙推了一把。”狭长的丹凤眼闪着愉悦的光芒。
王太后闻言,瞳孔睁大,失控的站了起来,发疯一般的尖叫出声:“君临渊,她可是你亲妹妹,你这个疯子,你……”
可是接下来的话,却被埋在了他冷艳的笑容之下:“朕是疯子么?我的母后,就算是疯子,那也是被你逼的吧?”眉心一点朱砂,火一般的艳红,冷冷的凝视着自己面前的女人。
“渊儿,当年之事,确是母后之过,你不原谅母后没关系,可是你妹妹她是无辜的啊!”王太后的眼角流下了一滴追悔的泪水,悔当初自己不该为了权势去做出那样的事情,可是她早就醒悟了,她的儿子却依旧不肯释怀!
“妹妹是无辜的?”他低下头,轻轻的重复着这句话,而后,忽然仰起脸,眉心的那一点朱砂变成粉红的色泽,再配上那一脸天真的表情,看起来好不可爱,狭长的丹凤眼中染上了迷蒙的光芒,“那,母后,渊儿就是该死的吗?”
这表情,让王太后通身一怔,向后面退了几步,这情形与当年的某些画面重合,叫她追悔莫及,疼痛难忍:“渊儿,母后……”
可是对方,却没有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敛下那幼兽般的表情,唇角绽放一抹冷笑,美艳逼人,缓缓的转过身一步步的踏了出去,远远的,传来他的询问之声:“母后,你说,雅儿,什么时候会遭遇不测呢?”
王太后闻言,瘫倒在凤座上,狂笑着开口:“冤孽啊!冤孽……”
“皇上,我们的人已经出去追了,而苏锦屏那边只有两个人,想必很快就会将她带回来!”一个暗卫跪在他的身前禀报。
描金般的容颜上绽放出一抹笑痕:“屏儿,很快就会再见了。”语调是缱绻情深,称呼也是动情之至,只是眸中却满是杀意,那个该死的女人,要是不杀了她,还真是叫他寝食难安呢!
……
一路策马奔腾,皇甫怀寒也没有派人来追他们,所以走得也算是顺利。是夜,但是他们已经走进了一座荒山,没有客栈,便只得露营。苏锦屏翻身下马,而后四处扫了扫,捡来一些木柴,而后在殒略带惊诧的目光下,捡起两块火石轻轻一刮,火花四溅,那枯木枝马上就被点燃了。
那般熟练,分明是常在野外生活才有的技巧,但是资料却表示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只是一个胆小怕事,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你,究竟是什么人?”略带责问的声音响起。
“你是在审问我?”仰起头,冷冽的眼斜瞄着他。
殒闻言,抱拳低头道:“不敢!”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是殿下认定的人,他自然没有资格去责问她,但是他却必须为殿下的安危负责。
知道他的顾虑,所以苏锦屏也不生气,只是冷声开口道:“别管我是什么人,你只要知道百里惊鸿是我的人。动他者,死!觊觎者,生不如死!”红唇吐出了几个冷冰冰的字,带着果决的杀伐之气。
殒一怔,竟不知道一个女子会有这样的气魄!接着便点了点头:“姑娘,我去打几只兔子来!”
苏锦屏闻言,拿起一个火把递给他:“速去速回。”
看着那火把,微微皱了皱眉:“姑娘,我看得见。”习武之人在夜间也能看见东西,所以并不需要火把。
“若是遇见狼群呢?少不得又是一场厮杀。”荒山野岭出没的最多的就是那种东西了,一只狼不算什么,但是一群狼就麻烦了。
突然起来的关心让殒有些震动,看着苏锦屏的眼神也善意了些。苏锦屏淡淡的开口:“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是他的人,他不在,我自然要帮着守着。”说完,将火把递给他,而后双手环胸,靠在树上浅眠。
殒接过火把,便出去找猎物了,心下百味陈杂,说不清是为殿下高兴,还是……嫉妒!
苏锦屏靠在树上,心中飞快的盘算着,自己去了南岳,报仇是一定要的,但是灭了一个镇国公府,绝对不像除了君临梦一样简单,一代世家不仅盘根错节,而且羽翼丰满,除不尽,随之而来的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而想除尽……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好东西——炸药!那还真是斩草除根哪!
但,很快的,她就摇了摇头,在京城扔炸药,只有两个下场,第一,被人杀了,第二,被皇帝关起来好好研究,等到问出了炸药的配方,再杀了。所以这个办法不可行,她得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可是她无权无势,要怎么样才能成功的将国公府连根拔除呢?忽的,莹白的手触上了胸口,紧接着,一抹猥琐的笑意闪现,飞快的将里面的银子拿出来,摊在自己的腿上,哦呵呵呵……昨天晚上收了银子还忘记了数数看呢,要是皇甫夜那个家伙就在第一张放一千两,后面都是一百两怎么办?
摸上银票的幸福感让苏锦屏的心中格外的充实,而一个玉坠也跟着银票一起从她的胸口滑了出来,湛蓝湛蓝的颜色,在黑夜中闪着荧光,看起来美焕绝伦,苏念华说这个东西关系到她的身世,研究了半天也看出个所以然,不过貌似挺值钱的,等到了南岳,有机会就把它卖了!想着点了点头,而后将那玉坠挂到脖子上。
数着自己跟前的银票,可是把第一张拿开之后,她就怔住了!第一张是一千两的,后面九张竟然都是一万两的,皇甫夜这是怕她不肯收,所以才刻意弄成这样,然后再跟她提那日一万两银子的事情吗?静默了一秒,两秒,三秒,丛林中忽然爆出一声怒吼:“皇甫夜,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不把第一张银票也弄成一万两!”这不就是硬生生的少了九千两吗?
苏锦屏瘪了瘪嘴,脸上留下两根面条泪,难道是她平日里在皇甫夜的面前显示的太过清高,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不好意思收?银子这么美妙的东西,她怎么会不好意思收呢?这个蠢货!流着眼泪将银票都收入胸口,一万两银子变成了九万一千两,但苏锦屏的心情却远不如那会儿的开阔,除了想流泪就是想泪流。
殒拎着四只兔子举着火把慢慢的走了过来,冷不防的听见苏锦屏的一声大喝,唇角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到了她跟前,见她很是忧伤的靠在树上,也不知道具体是在悲伤什么,但生性冷酷的他也没有开口询问的念头,只是在一旁利落的扒了兔子的皮,然后放在火上面烘烤。
苏锦屏闻着一阵阵香气袭来,虽然没有自己烤的好吃,但也已经是绝对的美味了,凤眸睁开,肚子也适时的叫了一声。殒将烤好的兔子丢给她,然后又接着烤下一只,苏锦屏撕下一条兔腿,毫无形象的开吃,一边吃一边开口询问:“殒,你跟着他有多少年了?”状似漫不经心,实则是为了多了解那个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