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容一愣。
苏夜痕抬眸看向他,接着说:“她被那些低级修士拖进荒冷宫殿时,你在哪?”
“哦对了,这小公主她还可怜巴巴地逃去沧澜,结果不是被人关起来当做玩物,就是差点被送进修士营里充当炉鼎,这时候你尊贵的储王殿下,又在哪儿呢?”
楚临容脸色愈发苍白,亦不敢想象那些苦楚竟都是一介弱女子所受。
可当他回想起洑水城的惨状时,又觉得那些事情的确有可能发生,只是沧澜……
“沧澜?沧澜与河洛本是同洲同系,纵然叛变不收容她,也万不该恃强凌弱到,对一介弱女子下手才是……”
苏夜痕根本不想回答这样的蠢问题,只是冷声道:“楚临容,人是本座救的,你有什么资格跑到本座面前质问此事。”
这一番话下来,将楚临容问得哑口无言。
纵他一惯擅长以理服人,此刻也完全找不到回应的话来,还有什么可说的?说他来晚了一步吗?
可她所遭受的那些劫难,会因他区区一句“来迟了”就能原谅吗?
楚晏曾说她愿意相信这魔头,也大抵是因为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手帮衬过罢。
楚临容低眸间,唇角弥出一丝苦涩,若说初临荒洲,他还抱有那么一丝念想,那此刻算是全部心死。
河洛国破,她族亲皆失,在她最危难最绝望之际,他不曾出手相助,如今又有何脸面去过问她的现在呢?
离开山洞时,楚临容最后一次回了头,看向那神色冷淡凌厉的男人:“人既在阁主谷中,可否让我见上一面?”
“就当是……亲自赔罪了。”
苏夜痕本来没什么意见,但脑中一闪念,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浕城外楚晏对乔黎说过的话。
顿时脸色更冷,直接拒绝:“送客。”
“……”
陆隐怕此人再留真惹主上不悦,便上前有礼道:“天色不早了,荒洲地界入夜后妖兽鬼怪会增多,还请储王殿下早些离开,路上注意安全才是。”
荣柏:“多谢提点。”
等这些人走远,苏夜痕忽然想到什么,抬手间,一个黄衣男子被一阵凉风带到了面前,没两下便被他掐住了脖子:“诶诶诶,阁主大人,您这是作甚呐!!?”
楚临容亦回过头来,眉心微蹙:“此人乃是金圣国的阵法高人,此行破阵受本王所托,还望阁主手下留情。”
苏夜痕却眸色凌厉地将人摔在了地上,踩上他的背脊:“找死,连本座谷下的石阵也敢乱破……”
贺磴:“啊疼疼疼!阁主饶命,饶命啊!不是我要来的,小人冤枉啊!”
苏夜痕松开他后,将人往旁边一踢:“十日为期,去山底重新布阵,若是做不到,杀,此事闵怀你去监督。”
闵怀抱拳颔首:“是。”
贺磴瞬间就明白了,这人是要拿他当苦力工,还要当十日的苦力工,顿时哭着求饶:“这……阁主,十日是否太……”
苏夜痕:“哦,那就五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