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睡得太久,她头脑昏沉,望着头顶的纹金帐帘还有迷惑,有那么一瞬间忘了自已在哪。
她揉了下惺忪睡眼,茫茫然地望着窗外的余霞。
彼时的夕阳已经彻底沉落,火烧流云般的晚霞也被夜色晕染,所有的光线都很暗淡,只剩一点朦朦的淡金色。
都说傍晚的时候醒来最孤独,乔黎这一刻确实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特别让人难过。
她起身简单梳理了下头发和衣服,然后绕过屏风,屏风外是一张床榻,桌上还是那些东西。
苏夜痕人不见了,那桌上的储物法器和金条却都没拿走。
难道还真是给她抢的?
乔黎走到桌边,打算数数这法器里究竟有多少钱,可这法器像个无底洞似的,她掏了上十把金子,还有很多……
“……”感觉这土匪头子是真去抢钱行了,还抢光了的那种。
望着这乱糟糟的桌子,乔黎实在看不过眼,索性收拾了一下。
她把原来的那些摆件全都归位,将拿出来的金条装进了白色囊袋。
才刚收拾完这一切,就听到了敲门声,轻轻的两声叩响,看得出来人非常有礼:“姑娘醒了吗?姑娘?”
乔黎不敢放松警惕,顺手拿了长剑过去开门。
房门意外的没锁,打开后,门外站着的是那位收钱的掌柜,但对比起之前的嗤之以鼻,他现在则是恭谨得多。
脸上赔着笑不说,甚至手里还拿着托盘,金制托盘上放着吃食,三碟菜肴,两笼蒸食点心:“那位公子说姑娘在休息,让我晚些时候送点吃食过来,可我午膳时来了趟,下午时来了趟,敲门都没人应,这便又来了……”
乔黎听闻这话,稍稍一愣:“公子?”
是苏夜痕吗?他这种人走前还会吩咐这个?他不会真把她卖给别人了吧……
“是啊,就是同姑娘一起的那位年轻公子。”掌柜应着,扫了眼她手中的长剑,眼中露出些奇怪之色。
乔黎见人并无恶意,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将剑背在了身后:“不用了,我待会自已出门一趟吧。”
这拿剑的习惯也不怪她,毕竟这一路而来就没安分过,不时便会遇到劫匪小贼,如今这陌生客栈哪怕看起来治安很好,她不拿剑也没安全感。
掌柜对此倒也没有强求,只是讪笑点头:“姑娘还要出门啊?那我便不打扰姑娘了。”
他说罢,便端着托盘转了身。
“冒昧问一下,这永州郡街上还算安分吧?出门可有什么要注意的?”
掌柜早就看出来他们不是本地人,听闻这话,也立马反应过来她是担心什么:
“姑娘放心,玉琼之地不比别处,没有那些个歹徒流氓生乱,更何况永州郡是玉琼数一数二的大城池,又无宵禁,便是夜里也是灯火通明一片,安生着呢。”
乔黎当初看见那么多漂亮小姐夜游,其实也猜到了是这样的情况,问一下纯粹是求个安心:“多谢。”
掌柜走后,她便拿上钱出门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