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行人加快了步伐。
但女人是喜悦不起来的,甚至听到山洞,本能地感到有些恐惧。
身边的小男孩淋雨走着,不哭也不闹,直到腹痛难忍,才抬头朝着女人道:“阿娘,我饿了。”
“走快点,去前面的洞里吧,那里有吃的。”女人绝望地说。
小男孩于是加快了步伐。
没多久,一大堆男女老少,便来到了一处天然形成的石洞,与其说是洞,不如说是石盘,远远望去,像是一块巨大的盘子扣在山顶,边沿多出来的部分刚好可容人避雨。
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最后进来,她一进来,就感受到有无数道目光落在了自已的身上,那目光灼灼,如洪水猛兽,想忽视都难。
她替孩子拧着湿透的衣物,很快就有个身形粗壮的男人走了过来,问道:“你一个人?”
另一个男人见状也围了过来,上下打量她,因雨水将衣物浇湿透彻,导致那黑色的布料几乎贴黏在她身上,刚好露出曼妙的身姿。
“方才我就注意到了,捂得这么严实,定是个美人。”
女人绝望地垂了眼睫,低声央求:“我的孩子们饿了,你们能给口吃的给他们吗?”
“行啊,没问题。”男人猥琐的笑笑,上前去拉女人。
女人将手中的幼孩放在干净的地上,然后对着小男孩说:“阿痕乖,你在这呆着,看着妹妹,哪儿也别去,知道了吗?”
小男孩分明从那两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只是见阿娘这样温柔的说话,他觉得自已应该听话,不该给阿娘惹麻烦。
岩石盘外的天空犹如被掺了黑墨,阴沉得叫人分不清白昼还是夜晚。
小男孩拧了拧自已身上的衣物,然后蹲下,伸手轻轻抱住尚在襁褓中的婴孩。
婴孩也是浑身湿透,感觉到母亲的离去,又难受得紧,忍不住嚎啕大哭。
小男孩学着母亲的样子,伸出小手在婴孩的襁褓上拍了拍:“不哭,不哭,阿娘很快就会回来了。”
遮雨的岩石下,老少妇孺皆有,在这种前路未卜,生死不知的绝境下,大家都没有什么好聊的。
有东西吃的,这会儿在篝火旁狼吞虎咽,没东西吃的,则靠在石壁上,绝望地望着外边的天。
至于貌美的女人,在这种时候,自然成了男人们的宣泄对象。
最危险最绝望的时刻,人和动物本没有区别,什么礼教,什么道义,什么廉耻之心,他们拥有的,唯有最为本能的欲望,连能活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也只愿意循着本能的欲望行事。
于是在这空旷没有任何遮挡的岩石下,上演着一幕又一幕的荒诞与肮脏不堪。
有不少孩子在哭,女人在叫,亦有几个好事的在打架争抢食物,汗味臭气熏天刺鼻,泪水和鲜血混合着雨水泥泞。
人性之恶,人世间所有的丑态都被演绎得淋漓尽致。
也唯有那不知事的幼小孩童,和遍历沧桑饱经风霜的老人,或无辜或绝望地扫视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