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黎随后撑起身来,先是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然后摸了下脖子上的血渍,疼得轻“嘶”一声。
……这人狗投胎的吗?
苏夜痕站在床边,睥睨着她狼狈的样子,不屑道:“像条死鱼一样,真叫人倒胃口。”
默默揉手腕的乔黎:“……”
我他妈是真懒得拆穿你。
苏夜痕说完那话,就转了身,大步朝着殿外而去。
等乔黎反应过来想要问他去哪时,人已经步出了宫殿。
她连忙下床,跑到大敞的宫殿门口。
外面风停雪止,月色银霜一片,唯有几盏宫灯映着红梅朵朵,看起来格外静谧宜人。
当真是漂亮的景色,如果她是莫茹琳,如果这里是能给她一份安稳的地方,她一定会拿些小吃食过来看雪赏梅。
只可惜……这里没有一样东西属于她。
她不过是这个王宫的囚奴罢了。
乔黎回头披了件斗篷出门,在偌大的咏梅宫找了个遍,前院,后院,咏梅书苑,乃至平日无人居住的侧殿,都没看见苏夜痕的影子。
反倒碰见两个守夜的提灯宫娥:“姑娘怎么了?怎么夜里跑出来了?”
乔黎问:“你们有看见殿下吗?”
两个宫娥俱是摇头。
乔黎点了点头,往寝殿而去。
她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他不在咏梅宫,他出去了。
想着,不知道怎么的,心中陡然生出不安来。
这些日子,她几乎是没有离开过苏夜痕的,就连睡觉,他在床上,她也是在床边打的地铺。
出去两次,他都有全程陪在她身边。
要说自已也不是依赖感强烈的人,但是现在,不安之感挥之不去。
毕竟,这里不是别的地方,而是守卫森严的沧澜王宫,沧澜的国主想要利用她,沧澜的公主记恨她,她若只身一人留在这里,等于是兔子呆在龙潭虎穴中,只有任人宰割的命……
怎么想,都不可能安全。
殿内的聚神香如丝弥漫,往常这个时候,乔黎一定会感到困倦袭来。
但现在,她满脑子杂念,一点睡意都没有。
苏夜痕这大半夜出去,他会去哪,他会把她丢在这里再也不回来吗?
可是为什么呢?就因为她随便翻了两本书,触了他的逆鳞,惹他不高兴了?
乔黎想不明白,她安静地坐在空旷无人的殿内,一直到晨光熹微,都没有人回来。
她在咏梅宫院门的守卫那里确认了一下,苏夜痕昨晚的确是出了院门,离开了咏梅宫。
可他又不是莫如风,他会去哪里?又能去哪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乔黎内心的焦虑成倍叠加,到最后不得不静心打坐,希望时间快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