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吴天一站在云山剑宗山门,与明月谷四人道别。
“为什么我们要来送他?”段九涯阴气沉沉。
桑子规扯住他的衣袖,生怕他转身而去,“他怕没人送太寒碜,师姐收了他的烤肉配方,让咱们多少给个面子。”
姜姜有些真情实意的伤感,“吴天一一走,就没人替我摘白朴子了。”
陆真真肩头扛着三花,站在前方对吴天一挥手,“回去以后,好好管教你的手下,别又得罪哪个宗门,对方不一定有我这么好说话。”
吴天一炸毛,“你也算好说话?”
“跟我师叔比起来,你觉得呢?”
吴天一顿时像只斗败的公鸡,偃旗息鼓,“看在你们来送我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陆真真笑起来,递给他一件东西。
“干嘛?想讨好我?”吴天一嘴上说着,伸手夺过来一把抖开,“这是什么?……符?”
他扯着那张巴掌大的兽皮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这上面画的是符吧?”
“御兽苑送你的兽印符。”陆真真道,“万一你哪天又被人打伤扔下山崖,只要用血沾上这符,我们就能找到你。”
“呸呸呸!”吴天一连呸三声,“本公子哪有那么倒霉。”
“那就当作平安符吧。”陆真真微笑,“祝你以后多行善事,平平安安。”
吴天一哼声,“等我回去拿回我的积蓄,我让人每天去城头撒灵石。”
“你有那么多钱么?”陆真真问。
“我每天撒一颗不行啊?”吴天一翻白眼,“行啦,本公子走了,你们不用太惦记。”
目送他乘坐的飞舟消失在虚空漩涡,陆真真欣然回头,“走吧,我们也修炼去。”
她与师弟妹们在明月谷谷口分开,带着三花上了天罗峰。
三花修习浮空之术需要掩人耳目,她征得江月白同意,每日都带儿子去天罗峰顶修炼。
经过几天实践,她发现江月白给的功法十分有用。
她将体内散乱的“气”凝结成一股股细流,引导它们流向丹田。
这过程就像输血一样,陆真真满是兴味地看着体内的变化,她如今还不够熟练,每次只能引导其中一股,但比小火苗自行吸收还是快上许多。
每天清早开始,当娘的在地上打坐入定,做儿子的在头顶飞来飞去,直到天黑,娘俩才重新下山。
又过了些日子,明月谷的花田结了种子,陆真真随手薅了一把,撒在光秃秃的天罗峰上。
她没有改动峰顶布局,只将花种撒在寒潭边。
没过多久,潭边生出一丛丛嫩绿小芽,为荒凉的峰顶增添了一抹生气。
“师叔,我能在这边搭个帐篷吗?”
这日,陆真真例行用传音石联系江月白,向他汇报明月谷众人的近况。
汇报完以后,她顺嘴问了一句。
她家小猪每次修炼完,就爱趴在地上睡觉,好端端的褂子要不了一天就脏作一团。
陆真真懒得老用除尘诀,便想在峰顶立个帐篷,方便她和儿子休息。
“随便。”
江月白一只手拿着传音石,一只手将剑从面前的邪魔修胸膛拔出。
邪魔修五脏六腑皆被剑气震碎,他只剩了一口气,喉中咯咯作响。
“……别……别杀我……我说……”
“不需要。”
江月白语气平淡,伸指点在对方眉心。
邪魔修平生所作所为悉数涌入他的脑海,他掠过那些令人作呕的景象,找到自已想要的画面,将画面中的人脸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