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句话,惹得在场几人都将目光投向他。
陆真真暗自将他仔细端详,只见这位名叫段九涯的青年脸颊清瘦,凤眼薄唇,皮肤带着一股奇异的灰败,好似多年不见阳光,透出一股与他年纪不相符的阴沉。
“若认为自已不配,你今日就可下山。”江月白的口气比他更冷。
桑子规朝段九涯那边挪了挪,“二师兄,这里除了大师姐,就数你的年纪最长,师叔说了,咱们四人从大到小,按序齿排位。”
段九涯面无表情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一道青光自天际而来,化作一只青鸟,拍打着翅膀停在半空。
青鸟张嘴,口吐人言。
“江月白,宗主有召。”
言罢,青鸟落到江月白身前,俯身低首,似想让江月白乘到它背上。
江月白眼中微露不耐。
“你们在谷中等我。”
说完,脚底生出一道凛厉剑意,寒气犹如流水漫开,江月白凌空而起,独自御风而去。
青鸟被他留在原地,抖了抖身上的羽毛,嘴里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这声叹息仿佛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它抬眼看看眼前四人,忽然“砰”地一下化作灵气,消散在山谷之中。
陆真真:灵气还能变为实物?长见识了。
在场四人失去江月白这个主心骨,互相对望一眼。
桑子规与另外三人都是熟识,率先开口,“大师姐,师叔恐怕要过一阵才回来,你要不要先去弟子居,选个房间安顿一下?”
“我陪大师姐去吧。”年纪最小的姜姜腼腆一笑,“大师姐刚来,对这里的路不熟,我陪她去比较快。”
陆真真正想道谢,就听段九涯冷冷插话,“不行,你今日的功课尚未练完。”
姜姜小脸一垮,嗫嚅道:“只剩两式,我一会儿回来就练。”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功,你今日差两式,明日差两式,长此下去,你还怎么突破?”段九涯板着脸,如同一个老夫子一般,口气不留情面。
“二师兄,”桑子规出来打圆场,“小师妹没说今日不练,她只是耽搁一两个时辰,不会误了正事。”
段九涯冷哼一声,“是吗?桑少爷家底深厚,自然不用担心这些。”
他瞥了眼陆真真,再看向姜姜,“是我多管闲事了。”
话音未落,人已转身离去。
“哎?”桑子规傻眼。
姜姜咬咬唇,“师姐,我先失陪一下。”
说完,她拔腿朝段九涯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师姐,”桑子规摸摸后颈,耳根微红,“抱歉。”
陆真真好笑,“有什么好抱歉的?你又没做错什么。”
虽说与师弟妹们的初见让她有些始料未及,但起码没人对她恶语相向。
眼下的情形不算太好,但也不是最糟。
陆真真饶有兴致地四下打量,“要不你先陪我到处走走,顺便给我讲下师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