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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于阶先生暗流涌动（第1页）

于阶把住岑基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岑基，我在邓车身边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你可知道，这是为何？”“啊？我，我，徒，徒儿不知……”“师父要等待时机，在将来的某一天一手将他……”于阶说到这里，又突然停住，因为他怕，怕透露的太多，这个傻徒儿会走漏风声，我便前功尽弃。“岑基，你要好好练功，多读文史，开阔眼界，腹有谋略，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在将来战胜邓车，战胜顾长清！你懂吗？”于阶先生说的颇为激动，岑基见了略有胆怯……“知，知道了，师父。”于阶长长叹了一口气，又道“你可知邓车口中的万宗归道是何意？”岑基想了想道“就是指，统一天下门派！成天下武林之主！”于阶缓缓点头，不禁回忆起从前……当年于阶二十出头便上崂山拜师学艺，本来壮志满怀的他，一心想把这破败的崂山派重新带领到江湖的第一梯队，可是他却发现，一个人的努力，是永远抵不过整个门派的腐朽与堕落，你没有根深蒂固的派系关系是无法成为门派主流的弟子，就只能和那些布衣弟子一起，学着一些基本剑法与基础内功。当于阶正少年时就已经察觉到了一丝气味，一丝耐人寻味的气味，叫做权术。没有人会在乎崂山派的明天会怎样，反之所有人都计算着自己的利益，权利。这是对是错，取决于立场，而非某人的评价。直到有一天，于阶在湖边读着春秋，正看到吴国想要出兵攻打楚国，也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出处，这时那边恰好有一只蝉正在嘤嘤怪叫，而它的身后又恰好站着一只螳螂……于阶笑了笑，心想如果这时再飞来一只黄雀，呵，那才是真的应景了。等了片刻，黄雀还是没有出现，而是来了一个孩童，孩童拿着弹弓反复瞄准，“啪！”地一声，那螳螂被弹弓打死，孩童“哈哈”大笑，捡起掉落在草地上的螳螂转身走了……于阶伸了一个懒腰，躺在了草地上，正有些睡意朦胧，突然脑子中闪了一个念头，哎？黄雀没有出现，那孩童不是填补上了，呵，其实，黄雀就只是一个名称罢了，我们人人都可以是黄雀，可以是螳螂，可以是蝉，你想做哪一个，就要问一问自己的内心，你是怎样的人了。于阶仿佛是开窍了，不禁心下一笑，呵，崂山派，我在这里真正学到了什么？剑法？武功？都不是，而是一个道理，这世上本就没有好与坏，就像没有黑与白，黑中有白，白中有黑，才是恰到好处，合理的“道”。万事做到合理，做到人人都挑不出毛病，说不出是非，即是阳谋，反之则是遭人唾弃，遗臭万年的阴谋，一阴一阳两个字，都对，也都不对，才是真正的对。我不可以去动崂山派上层的利益，这就如同要了他们的命。我更不能试图改变那些弟子们忠诚的观念，也如同掘了他们的祖坟。弟子们的观念决定了上层的利益。这本就是合理的，我又何必去打破。所以，在一个完全成型，且不可动摇的系统里，就像崂山派，你只要做好遵从二字就好了，另外的一切，都是多余……所以于阶选择了新的一片天地，那就是蒙山。当时，蒙山派的韦人笑只顾着修炼，傲雪凌霜兄妹与补天子又是闲云野鹤，而掌门人武道植的实力又十分脆弱，这样一个外强中干的蒙山派，才是于阶最想要的土壤，才是有可能实现愿景的地方，只不过，这一点，邓车，赵婉贞也看到了，且下手更快了一些……于阶先生其志向，怎会是久居人下，做邓车一辈子的军师，他是在下一局大棋，一局长远，且不可失误的大棋。而邓车也是相当的在意这一点，所以只让于阶留在自己身边，做自己的军师，却从不让他去掌管任何一处地盘，以免养虎为患。邓车和于阶的关系，类似于世上任何的关系，一切看似稳固，看似牢不可破的，都是因为有利用和被利用的价值，这有些残酷，可试问，人世间哪样事情会不残酷呢？哪怕你只是一个破庙里的小和尚，每天挑水吃饭，扫地敲钟，这种清淡不能再清淡的生活，你的背后也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你，可旁人为何会盯着你呢？因为，想做螳螂，想做黄雀的人太多，太多。见于阶半晌不语，岑基疑惑道“师父，您？在想什么？”于阶缓了缓神看向岑基，又长叹道“岑基，我来问你，你觉得邓车的下一步要做什么？”岑基想了片刻，摇了摇头……于阶又道“那你来说说蒙山派现有的内部问题。”“内部问题？内部？嗯……徒儿认为，蒙山派眼下最大的内部问题就是邓，赵两大派系！现在整个山东所有的弟子们看上去十分和睦，互帮互助，可背地里他们都是互相诋毁，谩骂，现在流传着两个声音，第一个声音是说邓车能有现在的成就，那多半是赵婉贞的功劳，第二个声音却说邓车是天纵英才，百年不遇的闲主，就算没有赵婉贞的扶持，人家邓车也能统一山东门派，呵，显而易见，这些弟子们的对立与不服气，就是因为邓赵两个派系的不合。”片刻，于阶道“所以呢？”“哼，所以呀，还是应了那句老话，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呀，我猜测，用不了多久，蒙山派就会土崩瓦解成一盘散沙。”于阶笑着不语，拍了拍岑基的肩膀……“师父，您何时去，去，去林重天那里给我提亲呀？”听了这话，于阶又是横眉瞪眼！但又想了想，是呀，岑基和林小媚是有婚约的，如果能拉拢到林重天做我徒弟的岳丈，呵，呵呵。“岑基，首先你要做出一些成绩来，我才好帮你去提亲。”“成绩？什么成绩？哪方面的？”“呵，日后再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