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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精华篇(第1页)

婉贞在想,我们在山东扩张势力之所以顺利,其中不小的功劳应该归功于全师父,补天子,唐斩等人,因为,就算他们不出面,别人也同样会忌惮,这些师父们其实就是我与邓车无形中的靠山,因为这些师父们确有实力震慑整个山东。可眼下我们却是在徐州,这里?我们人生地不熟,只几个人的力量是无法与之抗衡的,可是这一点连我都想到了,邓车,于阶更应该想到,难不成,他俩已经有了对策吗?或者说眼下还没有到动用武力的时候?又或者,他俩根本就不想动用武力?可是光凭着几张嘴就能说动徐州城投我蒙山派?嗯……不可能。夜已深,婉贞渐而睡去。而邓车在店小二那里打探到城外的一些小门派,这些小门派很是特别,他们从来不会相互冲突,而是非常和睦,他们的首要,且共同的任务就是保护徐州城,也就是说如果有外敌来犯,他们会里应外合,一致对外,这一点,邓车不禁想起了沛县,只不过沛县太小,就算所有门派加在一起也不过几百人,而徐州城这边足有几万人!所以硬碰硬是不可取的,而开始的计划收编这些小门派,看来也是无从下手,因为他们的心,太齐了。那就只剩下从内部瓦解他们,就如同一道固若金汤的河堤,只要漏开一条缝,那么以后的事就好办了,所以,眼下不可急于求成,要等,等这条缝子何时显露。就像喜子所说,没有问题,那就制造出一个问题,不过,这句话说的不完全对,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对方没有问题,要让他自己感觉到自己有问题,而不是我们给他制造出问题,这样的话才不会留下把柄,留于祸患,这就叫,站在不要不要的立场去要,才能在于无声处取利。可问题是,如何让一个没有问题的人感觉自己出了问题?其实很简单,拿顾长清为例,他会觉得自己的内部出现了问题,那是因为他的心胸格局还无法看清楚邓车所能看清的事物。如同一滩水,有的人可以看见水上浮草,有的人可以看见水中鲤鱼,有的人可以看见鱼下沙石,还有的人可以看见沙石中的虾米,甚至沙石中的危机。看得越透彻,越深远的人才会包容那些看的浑浊,看的短浅的人,这种包容也可以称作向下兼容,我兼容你,你只有中计的份,反之你无法向上兼容我,那么你的一切计谋在我看来都是那么的幼稚。至于邓车所想,河堤何时出现裂缝,出现在谁的身上,这些都是未知,所以只有等待,等待,其中定会出现变数,因为但凡是有人的地方,定会出现派系,有派系必然出现裂缝,有裂缝必然导致崩塌,就算你们的心再齐,目标再一致,也逃不出这个现象,而这种现象就叫做江湖。婉贞常说,邓车有两个师傅,全师父教他武功,于阶教他江湖,其实邓车还有第三个师父,那便是过往的历史,沧海桑田,朝代更替,这个师父教给邓车的是,胸怀。胸怀这两个字看似简单,实则极难,邓车所看到的胸怀是父亲邓广义当年在金陵保卫战时为了百姓不顾生死的领袖胸怀,还有胡天罡为救百姓,孩童舍身忘我的狭义胸怀,最后还有历代开国皇帝忧国忧民的天下胸怀,当然,这些都只是被赞扬的胸怀,而只靠这些单纯的仁义礼信,还是远远不够的。若想实现这样伟大的抱负,其过程也都是战略战术的精心计算,这种计算不可留下话柄,不可留下污点,便可称英雄!反之,便是奸雄,邓车在山东的成绩之所以被山东各个门派所赞颂,这并不是因为邓车有多么的伟大,而是因为他步步为营的精心计算且没有留下不仁不义的话柄的结果。做奸雄难,做英雄更难,难的是悠悠众口,难的是不被理解,无奈,历代掌权者只能做到顾大局,弃小子,例如,邓车不杀黑阎王,是为了保全黑小天,保全蒙山派的架构格局,所以,只有对不起那个被黑阎王侮辱致死的丫鬟,虽然蒙山派后期给予了她家足够多的抚恤金。当思考的角度不同,那么结论也一样不同,有太多的人不理解邓车,就如同太多的人不理解掌权者一样。所谓英雄,奸雄也不过一念之差,而这一念,便是德行,当你所做出的德行可以聚人,那便是仁义之君,反之你做出来德行正在散人,那定是无良之主,但德行该如何去做才能显得仁义又不失霸气,这种极难把控的度,就叫做,中庸之道。庸,绝不是得过且过,碌碌无为,而是让整个系统内的人都感觉到被重视,且被忽略,这样一来,便不会出现势力过强的派系,那么你的根基才会牢固。因为邓车的恩威并济,才叫整个山东的门派基本上平起平坐,无大小但有尊卑之分,如同阴阳太极图,白中有黑,黑中有白,这绝不是混沌之象,而是平衡之理。当时邓车削弱黑小天的势力,在明眼人看来这就是在压制赵婉贞派系,但他们却看不到,若是婉贞的势力可以统一整个蒙山的时候,就一定会有另外一股势力进入蒙山,这极有可能就是朝廷,邓车不想被朝廷全全控制,所以才挺身而出打压黑小天,提拔车轱辘阿忠,将蒙山派分成了邓,赵两股势力,朝廷见蒙山并不是一家独大,才会放心,才不会前来凑这个热闹。这自然也是一种平衡,对于蒙山来讲是内部的平衡,而对于朝廷来讲,是一种稳定的平衡,朝廷不想看到一股势力独大的局面,也不想看到整个江湖一盘散沙的乱象,所以在这个时间点上便成就了邓车,赵婉贞。时至三更,邓车醉醺醺进入房间,见婉贞已入睡,自己坐在铜镜前皱了几下眉,竟发现额头上出现了几缕银丝,接着心下一笑,我才是少年啊,便长出白发,呵,记得当年在山东聊城我与师父俩整天扎纸人的日子,还确实快乐。邓车转头看向婉贞,轻步走了过去躺在了她的身旁,婉贞身子一耸,眼睛一瞪,又缓缓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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