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贞用手指卷着自己的马尾辫,抿嘴笑道“哎呀,邓车,你说,泰山派有一个臭名昭著的公子美,整日里为非作歹,不可一世。怎么?崂山派还有一位年幼知浅却又自以为是的臭家伙?分明是自己不学无术,不了其中玄妙,还偏要说成自以为的理所当然?真是井底之蛙不懂天大地大,哦?邓车!”邓车握着婉贞的手,笑而不语。岑基有些生气,又想反驳,却一时间找不到什么突破口,心想这丫头!口若悬河,善于诡辩,早晚有一天会把我的林小媚带坏!岑旬解围笑道“赵姑娘,我弟弟他心直口快,遇到高深的武功呀,总是爱较真,非弄个明白不可,呵,诸位见笑了,嗯……赵姑娘,我也有一些不解之处,可否赐教?”婉贞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见岑旬如此谦卑,自己也只好微笑点头道“岑公子,何谈赐教?你请说。”岑旬道“适才听姑娘所言,姑娘已经熟知北皇十三剑所有招式了,呵,众所周知,就连贵派的掌门人也只能学到鸿鹄七剑而已,而姑娘,呵,莫非比贵派掌门人还要位高权重喽?”这话分明就是在挑拨离间!胡地煞也觉得他这话很有道理!于是傻乎乎问道“是啊!弟媳妇!你会北皇十三剑,可我只学得鸿鹄七剑,难不成日后你要争夺我掌门之位?是也不是!”婉贞简直无语,直勾勾地盯着胡地煞,最后狠狠瞪了一眼!又转头看向岑旬道“小女对北皇十三也只是见识过一二,根本谈不上熟知,而且掌门之位那都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一个小女子又懂什么?我呀,虽胸无点墨,但也知道尊师重道,胡掌门在我心中可是德高望重的前辈,虽然呀,我俩经常吵架,但我俩的交情也不是一些外人所能撼动的!呵!胡黑子,是也不是?”胡地煞又被这话说的,登时心头一热!哈哈,看来呀,平日里没白疼你和邓车!原来在婉贞丫头心里呀,我还有些分量。胡地煞喝着茶水,眯着眼睛乐开了花……窗外飘雪,瑟瑟寒风,几片梅花飞了进来。岑基嘴角上扬,双掌拍案!“啪!”地一声,身前的茶杯被震起老高!接着手腕极速晃动,眨眼间在茶杯周围形成了一团气浪,这气浪擎着茶杯疾飞而去!“唰唰唰!”将那几片梅花沾于茶水之上,岑基手臂一扬,那茶杯在半空中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了林小媚身前。岑基道“林姑娘,在下见这几片梅花生得娇美,不忍它随寒风而去,故此摘来送于你,林姑娘可喜欢?”此时众人一齐看向林小媚,林小媚将身子一闪,羞羞地躲进了邓车身后……胡地煞长长“嗯?”了一声!道“喂!小子!难道你不知这林姑娘是我第二个弟媳妇!你居然敢当着我的面对她出言调戏?”岑基道“胡掌门何出此言?调戏?实在可笑吧?在下与林姑娘早有娃娃亲,媒妁之言在先,我们光明正大,若是说调戏,那也是邓少侠吧!”邓车简直觉得这个岑基不可理喻,这人怎么吃一百个豆,不嫌豆腥?成天就知道与我争这点破事!可转念一想,哎?他这分明是在展示自己的武功才对,虽不知他这功夫是什么,但也看得出来,这个岑基对于真气的使用还是自如得当的,这也正是我的短板,嗯……我只会将真气打出,但还不能像他一样操控真气云游自如。于阶笑道“呵呵呵……哎,岑基呀,你这点小伎俩就不要拿出来丢人了,让大家见笑了,小徒适才耍的是崂山摘花手,可惜火候不到家,弄得桌子上洒满茶水,呵呵呵。”岑基道“师傅教训的是。”邓车此时有些慌了神,人家耍的摘花手虽有小小瑕疵,但也不难看出他对于真气把握的功底,可我……只懂得强行击杀,总不能一指将那茶杯给打碎吧?嗯……该怎么办呢?片刻。岑基得意笑道“在下的摘花手只是有形无实的花把势,大家一起看看热闹罢了,比起邓少侠那精妙绝伦的楞穴术,呵,我这摘花手啊,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山鸡比凤凰,邓少侠,你说,对否?”邓车应付一笑,坐立不安。良久。岑基依旧不依不饶道“邓少侠,为何不给大家展示一下你的楞穴术哪?我想啊,定会比我耍的更加惟妙惟肖,细致入微。”岑基见邓车半晌毫无动静,便已猜出,他对于真气的控制只是停留在进攻与防守这些最基本的地方,而毫无更深层的训练可言,说白了,他只是凭借着体内宏大的内力吓唬对手罢了。上次在土牙岭与他交手,被他巨大的内力所震慑,其实现在想想看,他除了内力以外,再无长处,以我的速度来讲,避开他的楞穴术应该不难,而他想躲开我的摘花手,那可并非易事,呵,因为,我可以将真气随意停留在某一个处,待时而动。邓车如坐针毡。片刻。全师傅转着手中的茶杯,缓缓道“邓车啊邓车,从前我让你好好的画纸扎人,可你每次都是不耐烦,现在好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啊。”邓车听到画纸扎人这几个字,瞬间懂了全师傅的意思!这师徒俩在福寿棺材铺画纸扎人的时候,用的是大鹅血,而不是朱砂,两者的区别在于一个流淌性高,一个流淌性低。用朱砂画出线条是相对简单的,每一次下笔都不会与所预想的偏差太多,而大鹅血则不然,血液是流淌的,你的下笔过快或者过慢都会导致线条和图案的不规整,甚至将正张纸弄花。所以每次邓车用大鹅血画纸扎人的时候,就算半炷香的时间,手腕,手指都会累得酸痛,这就是在锻炼邓车手臂的力道,邓车画了一年的纸扎人,对这种似轻非轻,似重非重的力道掌握的甚好。邓车心想,一通百通,这种力道不正是自如调用真气的那股力道吗!邓车突然出手拍打桌面!“砰!”那林小媚身前的茶杯再次挺直飞起,邓车分散真气于半空,只见这真气如疾风骤雨一般推着茶杯极速冲向岑基!就在茶杯马上要贴近岑基之时,邓车又猛然收力!“嗖嗖嗖!”那茶杯又回转过来!因为速度过快,所以茶杯中那几片梅花被惯性甩了出去,落在了岑基面前,而那茶杯仍然在半空旋转!邓车本想着再次收招,停止茶杯的旋转,可这时,全师傅轻轻敲了一下桌子……“咚,啪!”那茶杯碎裂成几半掉落桌上。片刻。邓车甚是不解,难道是自己的力道没有掌握好?才导致茶杯碎裂?全师傅笑道“邓车啊,你这等水平还差得远啊,日后要多向岑公子请教才是。”邓车无奈道“好,好,弟子遵命。”婉贞哼笑道“哎呀,看来呀,我们林小媚不喜欢梅花,梅花,梅花,听着就倒霉呦,哼,岑公子你还是自己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