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安北宁,武长卿拿了药直接去了门诊。
此时诊室里只有医生和赵老太太,赵如惠三个人。
看见武长卿,医生还有些疑惑,只是不等他开口,赵老太太先出了声。
“哟,总算舍得来了?怎么,不当缩头乌龟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敢来见我这个老婆子呢。老太婆千里迢迢的来看你,难不成还来错了?”
赵老太太刻薄的看着武长卿,对他的“迟到”明显很生气。
“奶,你说那里的话。你能来,我肯定很高兴。不过,你要来之前怎么不提前来个信儿?打个电话或者写封信给我都可以啊,您这么大年纪了从东北坐火车过辛苦不说,还不安全。若提前联系了,我一定会早早的安排好工作亲自去接你。”
武长卿轻轻地笑了笑,他并未因赵老太太的刻薄而生气。
相反,他很有礼貌地回应着她的话。
当然,这礼貌的背后其实也是一种态度,一种和对方保持距离的态度。
毕竟,他与这位奶奶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亲情可言了。
老太太对他阴阳怪气,他就敢把她看重的孙女拉上水。
这不,转头他就把话绕到了赵如惠头上。
“如惠,你也是。奶奶年纪大了思虑不周还情有可原,可你年纪轻轻怎么也这么不懂事。提前和我联系一下很为难吗?还是说,你是故意的。故意让老太太吃苦受罪,故意让大家以为我不孝顺?我都说了我对家里的东西没兴趣,为此我都改名和我亲妈一个姓了,这个决心表达得还不够吗?你们兄妹争……”
眼看着武长卿越说越离谱,连医生都好奇的不翻手上的书本改看向赵如惠的时候,老太太再也忍不了。
她一开口就打断了武长卿的话,瞪了他一眼,把话题绕向了消失的安北宁身上。
“好了老大,你哪儿来那么多话。我说你两句还不可以了?还是说你不欢迎我来找你?你别什么都怪你妹子,她过去一年为了我和你爸这两个老不死的已经很辛苦了。难得来一趟,找上门去还被你媳妇用自行车给撞成了重伤。对了,说到你媳妇,她人呢?难不成她不高兴招呼我这个老太婆。”
赵老太太把目光看向了门诊室外,因为没有看到安北宁,她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这个她一直看不上的“孙媳妇”,胆子大了。
对她释放的“好意”,她都敢不领情了。
“奶,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北宁离开也是怕惹你不高兴啊。毕竟当初我和她结婚后上门拜见,你和我爷直接说了不承认她孙媳妇的身份的。至于说到如惠的脚伤,那更是扯不到北宁身上。她一向骑车小心,在大门口那种人来人往的地方,更是注意。再快也不可能快到把人撞到骨裂的地步,对吧医生。”
武长卿是半点亏也不愿意吃,特别是牵扯到安北宁的部分。
他不和老太太多纠缠,直接把话抛给了一旁看热闹的医生。
他有观察到,刚才老太太说到赵如刊的伤是被自行车撞成的时候,他明显的蹙起了眉头。
很明显,他对这个说法不认同。
果然,医生没有辜负武长卿对他的期待。
话题一抛给他,他张嘴就反驳了赵老太太。
“老太太,你的说法错了。这姑娘的脚伤,自行车可撞不出来。它是硬物击打之下产生的,其中至少有一次是重击。就我的经验来看,应该是用砖头或者是木棒敲打出来的伤痕。下手的人有些经验,试探几次后,一击击中。”
医生的话一出,武长卿笑了,而老太太却是哑了口。
但真正惊呆的,还是一旁的赵如惠。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医生,怀疑他是否有透视眼。
毕竟她的脚伤,是在今天早上去赌安北宁前躲在招待所让赵如栋用砖块连打了三下才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