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章亦欢睡得正香,忽然被开门的声音惊醒。
一道颀长身影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
她赶紧把台灯扭亮。
“我回来了”男人满身酒气地倒在她床边,过了两秒,酒劲缓了过来,撑起身体躺上床。
他喝酒一向脸色越喝越白,这会儿被暖光一打,皮肤快要透明似的。
半夜被吵醒,没人会开心。
章亦欢连跟他吵架的欲望也没有,刚要起身走开,就被他拉住手腕。
不像这段时间的迁就,此时他力道大得如同一副枷锁。
池亦川手一动,把人扯到自己怀里。
之前被他强迫的记忆蜂拥而至,章亦欢又怒又怕,手脚都用上,剧烈挣扎。
可她这点儿力气,对池亦川来说,就跟挠痒痒似的。
他将娇柔的身躯禁锢在怀里,对着她的耳朵吹气。
“午夜十二点就快过去了,你是不是忘了跟我说什么话?”
回答他的,是两人对峙的呼吸声。
“你为什么要去找他?还跟他说话,对他笑。你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说过话,更别说对我笑了”男人脸埋在她颈窝里,语气里不经意间流露出脆弱委屈。
“你给他烤饼干,却吝啬跟我说一句生日快乐。亦欢,我是个人,我也会痛的啊!”
章亦欢挣扎的动作停下来,因为她感觉到,一股温热顺着她的锁骨往下淌。
最后,她听他哽咽着问:“亦欢,我是不是,就快失去你了?”
第二天早晨,池亦川在强制性的生物钟下醒来。
他每天早晨都要趁章亦欢醒来之前,折一只纸青蛙放到她床前。
那么多的悔恨,够他折一辈子的纸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