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每一条,老罗认认真真地看,没有一条是与他有关的。
下午,两个小时过去了。
五点半,整个第一厂下班、交接班时间到了。
这时,一条连接着整个厂区、生活区、学校、幼儿园、行政管理区、外面市区的厂区大道,就陆陆续续涌出许多人来,汽车、摩托车、电动车、自行车越来越多,人、车组成的浩浩荡荡的人车流,向着厂外、厂内各个功能区流动着。
人声,车子发动机声,喇叭声交织着,整条厂区大道沸腾起来。
老罗走近窗前,朝下面看。下面这个欢腾的场面他最喜欢看到了。他曾管理着下面这些人,他要为他们负责的,为他们担当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会牵动到下面的每一个人。
老罗这时,看着下面这些正在忙碌着的人们,但他已经与他渐行渐远了。
这些人们在忙碌着,按着各自的轨道运转着,根本看不到有谁朝着他罗书记住的这个地方赶来找他,批这批那,请示汇报。
这不就是昨天今天之隔,就宛如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了。这变化就如此如刀割一般的分明。
电话响了。
老罗忙打开一看,是一个中层下属勇哥打来的。
“你好!有事吗?”
“没事,你在家吗?我去接你。”
老罗想起了勇哥那辆二手破皮卡车,休闲钓鱼,满车鱼腥味。曾听人说过,勇哥这一辆破车,坐上了不知把脚放哪里的。车厢里到处是脏脏的,塞满了破破烂烂的渔具。车身总是脏脏的,就象刚从泥潭中爬出来一样。
“接我?有何贵干?”老罗想打着官腔,说推辞什么,但勇哥已挂机了。
老罗心想,还有人想起他,真值得!
老罗看着自己穿戴整齐,在家无事可做,走着步子,十分搞笑。
“总算有人找、有事可做了!”没那么无聊。
老罗心情好许多。
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得抑郁症,说不定会跳楼。
老罗冷笑了一声,我才不会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