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眉宇微锁,也不再多问了,便即将药丸服下,素怜月哼笑道:“这可是易容幻形的上乘之物呢,保准那些人看不出端倪。”
……
今晚月色溶溶,两人对坐一夜,到次日天明时,素怜月又拿出小鼎,仔细听着里面传来的“蛊语”,大约到中午时,才道:“好了,长白子炼药完毕,今日出门,我们悄悄上去瞧瞧。”
当下,两人又小心翼翼潜入天池峰山腰以上,只见山上一片皑皑白雪,神霄宫位于临近山巅的位置,如一把擎天巨剑,于这绵延万里的雪山中熠熠生辉,气势尤为不凡。
晌午刚过时,只见那宫门里面忽有一束玄光照出,紧接着又见百来个弟子徐徐而出,整整齐齐站成两排,男女各站一排,恭恭敬敬齐声道:“恭送师尊——”
话音落下,只见宫门里面走出一鹤发童颜的仙老,那仙老身穿青白太极道袍,头戴白玉冠,手持一把拂尘,整个人显得仙风道骨,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名弟子,此人便是长白子了,号长白大仙,在仙界赫赫有名,无人不知。
只见他转身对众弟子说了几句什么,随后广袖一拂,化出一团云雾,便即带着身后两名弟子乘云而去了。直至云去无影,宫外的百来个弟子才相继回宫,再次闭上了宫门。
山下,素怜月撤去匿形之术,向萧尘看去,神秘一笑:“今晚,某人又有好戏看了,快走。”
萧尘见她这两天神神秘秘的样子,知道她蛊术厉害,必定是已经利用金蚕蛊探听到了里面的情况,眼下虽然长白子已走,但神霄宫禁制重重,仍是不宜硬闯,何况一旦惊动了长白子,这里是他的道场,有着他布下的元神阵法,届时他随便捏个诀,便能从万里之外瞬息赶回来。
既然素怜月此刻这般胸有成竹,那听她的便是,当下,二人又往天池峰后山潜入了去,到夜幕轻垂时,便到了神霄宫后山下,此处仍如昨夜那幽谷一般寂静,里面草木常青,花香醉人。
大概是中夜时分,天上星月正明,两人潜藏在一座树林里,忽闻上边有“沙沙”之声响起,声音越来越近,到最后竟成了两个匆匆的脚步声,同时还夹杂着一男一女的小声对话。
萧尘见素怜月此时笑容诡异,又听上面那对男女之间的对话,立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她白天所说的“好戏”竟是指这个,这女子当真好生无聊。
渐渐的,那声音越来越近了,萧尘敛去二人气息,素怜月再加以匿形之术,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上边那一男一女从二人所在的这片树林里经过,竟是浑然未觉有人暗中盯着他们。
月光下,只见那两人,男的身穿青衣,女子穿着一身红裙,两人在神霄宫必定非寻常弟子,恐怕是长白子的亲传弟子,否则素怜月不会如此大费周章找这两人下手。
只见那两人匆匆而去,似是彼此间都迫不及待了一般,素怜月捂着嘴一笑,向萧尘看了去,示意快跟上去。
原来,那两人却是动了凡心,虽说天界仙门不同凡界玄门,但下边的弟子并非人人能够心无杂念,男女间互生情愫爱慕是常有的事,但师尊在门派里时,他们岂敢乱来,每每也只得等师尊出去了,方才敢偷跑山下,一舒心中情思。
很快,萧尘和素怜月跟着前边那二人来到了一间山洞外面,溶溶月色之下,只见里面两人衣裳顷刻间化作片片薄絮纷飞,仿佛彼此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情愫了,不到片刻便已痴缠在一起,如此刻月色,难分难舍,莺声相和。
素怜月在外面竖耳倾听,倘若是皇甫心儿和李慕雪,此刻必定已是羞得满脸通红了,她倒好,听得津津有味不说,还捂着嘴在那笑个不停,原来里边二人非但心中有情,更是中了她的情。蛊,此刻双双沉浸在欲念之中,没个三天三夜是出不来了。
萧尘看了她一眼,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正事要紧,素怜月回过头来,轻轻瞪了他一眼,复又打了个噤声手势,这才捻指结印,控制两只蝎子将里边二人的玉牌给衔了出来。
那玉牌上,一字名为“邹康”,一字名为“瑶红”,便是里面二人的名字了,素怜月的金蚕蛊已经打探到些信息,故而无须再如从前那般去摄取记忆了,以免打草惊蛇。
拿到玉牌后,两人随即悄无声息离开了,再易容幻形成邹康和瑶红的模样,便往那二人下来时的路,原路返回上去。
到了神霄宫里,月光下只见仙宫玉阙数不胜数,若无素怜月的金蚕蛊指引,只怕不多时便要迷失方向而暴露形迹。
两人刚踏入里面,就在这时,远处忽然有一道人影向着这边而来,萧尘下意识地拉着素怜月,想要避开隐去身形,而素怜月却将他拉住了,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