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广告期间,差苹时不时向夏冬天抛去关注的目光。她关注他,并非犯花痴,而是越想他的话越不对劲儿,所以她不禁犹豫要不要把所谓的机会推荐给宋巧巧。然而,就在她踌躇的时候,宋巧巧跑到夏冬天的面前,娇羞地索要签名。
差苹听不到二人的交谈内容,但是可以看到宋巧巧的面部表情,她忽然捂住双唇开怀大笑,并且深鞠躬感谢。显然,夏冬天郑重其事地向她发出邀请。
阴谋,一定有阴谋。但是这个阴谋究竟是什么,她还没有想明白。
凌晨3点,终于结束拍摄任务。回家的路上,宋巧巧完全看不出倦意,把夏冬天从天灵盖夸到脚指甲盖。
“巧巧,我知道你很珍惜这次拍摄机会,但是我想让你知道,夏冬天是聂哲云的铁哥们儿,而你表哥和聂哲云的关系,你应该很清楚。”差苹直言不讳道。
宋巧巧不懂商业上的争斗,她热爱表演,更知道演技再好也需要一个出头的机会,夏冬天竟然“翻了她的牌”,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夏冬天可是有头有脸的大明星,他为难我一个小演员,说出去不掉价啊?”宋巧巧抱住差苹的胳膊蹭了蹭,“我只不过是一个小透明,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又会想到我是网络巨头寇正夕的表妹呀?所以你就别担心了差苹姐,估计就是夏冬天想卖聂哲云一个人情,帮着聂哲云追你,而我就是那个捡到漏儿的幸运儿,嘻嘻!”
差苹满脸黑线,“喂,你哥被聂哲云的水军祸害成那样,你就一点不走心啊?”
“有你疼他呢,我操什么心啊?何况网络不就是那样嘛?今天骂明天捧、后天峰回路转。你应该知道吧?好多明星为了炒作自己,还会雇佣专业团队在网上黑自己,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经得住都大的诋毁,才能承受起多大的赞美。我哥就是牛,让聂哲云嫉妒去吧!……哎呀你别皱眉了,在网上行走要有娱乐精神,认真你就输了。”宋巧巧生在互联网昌盛的好时代,任何事在她眼中都不算大事儿。
差苹知道宋巧巧兴奋过度,劝她也不会听,她欲言又止,无奈地说,“你别告诉,你真相信聂哲云在追我?”
“真假不重要呀,被抢的女人更值钱嘛,也好让我哥那个榆木疙瘩有点急迫感,让他明白,别以为自己是高富帅,全天下的妹子就都是他的了。”别看宋巧巧岁数不大,讨论起两性问题一套一套的。
“表妹,你不觉得我……很差吗?”差苹在感情方面向来缺乏没自信,否则也不能到了这个年纪还有初恋。
宋巧巧费解地反问,“你哪里差?长得眉清目秀,心地心地善良又温柔,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不是人民币,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你,我哥喜欢你就好啦!”
差苹长吁一口气,她这几天也很纠结,这纠结来源于寇正夕对待自己的态度,她本来就自卑,他又忽冷忽热的,真说不好他究竟怎么看待她这个人。
与此同时,聂哲云的豪宅里。
夏冬天迷迷瞪瞪地走进来,一下子就扑倒在松软的沙发上。
聂哲云笑了笑,倒了一杯红酒放在茶几上。紧接着,佣人逐一奉上美食。
“还没吃呢吧?我特意给你醒了一瓶好酒,还让厨子给你煎了牛排,五分熟,你的最爱。”聂哲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放下酒杯自己先开动。
夏冬天慵懒地翻了个身,揉了揉细碎的发帘,有气无力地动动唇,“你交代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你还需要我做什么?”
聂哲云抿了口酒,含而不露地笑了笑,说,“其他事暂时不用你管,只要我跟她的线没有断就成了。”
差苹的预感没有错,但肯定没想到就连宋巧巧被选中当群演都与她有关。众所周知,聂哲云恨得寇正夕牙根痒痒,又岂能不把他身边的人查个底掉儿?加之差苹出现在电影学院的开学典礼上,所以聂哲云早已把目标锁定在宋巧巧的身上。夏冬天不知道差苹今日也会出现,于是再次验证了聂哲云的猜测,宋巧巧与差苹亲如姐妹。而后,他按照聂哲云的拟定计划,邀请宋巧巧加入即将开拍的新电影,而作品背后最大的投资人正是聂哲云。目前,只要宋巧巧进组,那差苹还能不来探班吗?
“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是想利用宋巧巧整治寇正夕?”夏冬天挑起眉。
聂哲云的思绪顿了顿,随即嘴角弯起玩味的笑容,说,“也可以啊,看情况,反正棋子在手,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夏冬天缓缓地坐起身,目不转睛地凝视他,正色道,“这些年来,你交往的女明星也不算少,但是从来没有让我帮你牵线搭桥,可是你为了这个叫差苹的女人,似乎费了很大的心思。”
“你想说什么?你不会以为我真对那个小丫头片子感兴趣吧?”聂哲云看他的眼神儿就像看待一个怪物。
夏冬天可无心说笑,惛忧地说,“我早就说过这个女人不简单,你或许入了她的套还不自知。”
听罢,聂哲云放声大笑,“我说,你不是剧本看多了患上妄想症了吧?你相信我,她真的很蠢,蠢到我被打晕过去,她都没有删除那段,我偷拍的假暧昧视频。我想尽办法接近她,就是想从她那里多了解寇正夕,你肯定看过《教父》,里面有这样一句话,离你的朋友近些,离你的敌人更近些,这样才能了解他。”
夏冬天非常了解聂哲云,他就是太聪明,所以也有可能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过先不说了,难得哥俩儿聚聚,也别讨论那些无关紧要的女人了。而他,自当会帮聂哲云盯住差苹的一举一动,倒要看看那女人是不是真有三头六臂。
“网上闹成这样,寇正夕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沉得住气。”夏冬天对寇正夕的路数更是摸不透,也难怪聂哲云心急如焚。
“他一定会反击的,而且动作小不了。其实我一而再再而三激怒他,也是想逼他用尽全力,你知道我最恨他说哪句话吗?他总说——我看在你爸的情面上如何如何!”聂哲云磨磨后槽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算老几,我用得着他给面儿?”
“商业上的东西我是一窍不通,但是我知道做任何事,兴趣最重要。你要是觉得跟他斗其乐无穷,我举双手赞成。如果烦了,想撤就撤,本来软件这块也不过是你的生意之一。”夏冬天的想法很简单,不想让他生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