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回斋!”舒涛轻呼道:“前两天新上市的那个什么打营养钵器。”
“快,把那个图纸拿来,再叫人去甘回斋买,买一百张回来!”
先已买了一百张,但舒涛犹觉得买少了。
年初打蜂窝煤器图纸他都买了一百张,这可能关联升官的打营养钵器图纸怎么说都得加个倍。
何况这图纸价钱一点不贵,一张才三十文,一百张也只三吊钱。
图纸拿来,舒涛翻了两翻,发现和刚买来时一样看不出什么门道——不就是拿这器具用肥土打土钵育种吗?
有什么难?似他这个从没种过地的一看都知道怎么做。
怎么就非谢大人不可。
舒涛想不透,便拿着图纸吩咐
管家:“备礼,我走一回提学衙门!”
……
寒冬腊月的,提学衙门前却是停了一长溜的官轿,一瞧就知道是奔着贺喜而来,结果却被拒之门外的。
“怎么?”舒家管家跟想熟的官家打听:“藩台大人不见客?”
对方告诉道:“闭门谢礼!”
“那你家大人还在这儿等着?”
对方意味深长地笑道:“胡藩台在里面呢!”
山东现任的左布政使姓胡,叫胡威。
舒管家一听就明白了:谢子安官升得蹊跷,但瞒谁也不可能瞒着胡大人。
所以都在这儿等消息呢!
“对了,”对方告诉道:“刚甘回斋的那个张乙同着你们舒家孙小姐的新女婿进去了。”
“舒大人现跟谢藩台也算亲戚,递帖子,门上必是给传!”
不似他们,只上下级关系,不给进就不能进,递不上话!
果然帖子递进去没一刻,便有常随出来相请。
在众人齐刷刷的艳羡目光中走进提督衙门,舒涛心里不免感叹:谢大人还真是给他儿媳妇面子。
长随将舒涛请进花厅告罪道:“舒老爷,我们老爷正陪胡藩台说话,还请您暂侯。”
舒涛笑道:“无碍,我知道你们老爷贵人事忙。”
李贵中同李贵林等也在花厅,看舒涛进来,赶紧迎了出来。
正是结亲的日子,论理双方该后晌见面。
现既见着了,李贵中也不能躲闪,依旧执晚辈礼来拜见。
舒涛扶起李贵中,又问了一回李贵林等人的姓名,然后便跟李贵中打听:“怎么没见张乙?”
刚管家还说张乙陪着一同来了。
“乙管家刚让两位藩台大人叫去回话了!”李贵中觉得这没啥好隐瞒的。
“哦?”舒涛问出心里的疑问:“藩台大人不先见你?”
事出反常必有妖。李贵中才是谢子安的正经亲戚,而张乙才只一个下人。
由此舒涛不禁越发确信了甘回斋和谢子安升官的关系。
“胡藩台大人在呢!”李贵中却是觉得正常:“福管家现在不在,谢伯父叫张乙去给胡大人讲用营养钵育种套种试验一年两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