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绾追了上去,拽着他问,“这样不好吧?咱们还是回去比较好。”
“有什么不好的!我跟老头说一声得了!”他反手拉着她的手腕,“太困了,我现在就想睡觉。”
“你在这没衣服啊……”连睡衣底裤都没有,他是个臭讲究的,让他穿着穿过的睡,他能一晚上睡不着。
两人说着,已经到了楼上,他回头,眼神坏坏的,在她耳边说,“睡觉还要穿什么?”
“……”她红着脸之际,已被他拉进了房间。
她房间基本还保持着当年的样子,十年都不曾变过。
某人熟门熟路洗了澡出来,如他自己所言,睡觉了还用穿什么?
就这么若无其事死不要脸地出来,往她床上一躺,打着呵欠拍拍身边的位置,“媳妇儿,睡了。”
她觉得自己就算眼睛瞪疼了他也没有丝毫感觉的,无奈,只好自己也去洗漱,末了,和他挤在自己出嫁前的床上。
某个说累的人,这会儿闭着眼,不老实。
“不是说困了吗?”她抓住他的手。
“嗯……”他仍然闭着眼,“我得罚你。”
辛绾于是想起今早发生的事。
他一进家门,她就想过这个问题,粟融星有没有把早上的事告诉他,但他一直没任何反常,所以,是等着这一刻了?
他十岁上母亲去世,之后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便是粟融星了,那是除了他父亲以外,唯一和他血脉相亲的人,当然,后来,又有了凌京涵。
他曾经为了凌京涵不顾一切,包括他和她多年发小情谊,都被他弃之如敝履。
而他曾经对粟融星的呵护,可谓一肩挑起了父母双责,容不得任何人欺负。只不过,那时候她和粟融星并没有站在矛盾的对立面。
可今天呢?粟融星断然不会说她什么好话的。
她甚至不明白,粟融星为什么忽然对她这么大的敌意,小时候她对粟融星也是怜惜有加,很长一段时间里,粟融星还十分依恋她。
她索性啥都不说,倒想听听他怎么要罚她。
他直接亲了下来,她觉得自己腰上的肉都被他掐疼了,而后听见他在耳边嘟哝,“动不动就把离婚挂在嘴上?你自己说,你该不该罚?”
“……”她倒是没想到,他的点这么清奇……
“我们这才结婚几天呢?你就成天盘算着离婚,盘算我一半财产?你不干脆咒我死算了?财产全是你的!”
“……”她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许胡说八道。”
“你还知道心疼我啊?嗯?”一个“嗯”字之后,某人眉目都舒展了。
这惩罚的方式和惩罚的理由都不是她所猜测,听着他一遍遍地在她耳边问她“还离不离婚?还离不离婚”,她心尖一点点柔软,撑住他肩膀想要解释,“我跟融星说的那些话,并不是我心里所想……”
“我知道……”某人把她的话吞没,呢喃,“我还不知道你吗?”
辛绾眼眶一热,终究没有说:曾几何时,你真的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