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站着听北海龙王倾诉苦衷的炎决一听外头这声音,差点儿没喊出声儿来。
这这这,貌似是,司命星君来了?
他怎么找来了?应该没人儿告诉他琪鸢来了这里啊?自己也是后头才遇到小丫头的,不可能是跟着自己来的啊!
完了完了,司命星君和天帝一直都不对付,不会在今儿闹腾起来吧?众仙家满心忐忑。
那敞开的殿门处,一袭红衣翩翩,逆着阳光看不清楚楠竹的面容,琪鸢只觉得星君浑身上下像是有种独特的光芒,让人忍不住想要去靠近。
“琪鸢,出来!”楠竹抬手指向里头正呆愣愣的坐着的琪鸢,也不说跟其他人打句招呼,直接就表明了自个儿的目的。
她她她……她该出去,还是该不出去?琪鸢心里头乱啊!这出去吧,上头天帝不还在吗?她能这么随意吗?这不出去吧……
目光撞上门口处的司命星君,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琪鸢敢用脑袋打赌,星君一定很生气!因为他浑身上下那恐怖的气息,自己隔着这么远都感觉到了!
蚩魇看着那背光而立的司命星君,眸子里闪过不知名的情绪,都这么多年,他还是如此顽固不化,依旧我行我素,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啊哈哈哈,楠竹不是说不舒服吗?怎么来了殿前?小丫头是我带出来的,你还不放心吗?”炎决醒着头皮出来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他朝着那呆愣愣坐着的琪鸢眨了眨眼睛,希望她能赶快劝住即将暴走的司命星君。
可惜琪鸢小姑娘愣过头了,没能看见美人儿星君对着自己使眼色,此刻她心里全是,待会要怎么活下去?完蛋了,星君居然追到这里来了,自己会不会见不到明儿的太阳了?
整个凌霄殿内无人再开口,上首的天帝眸光紧盯门口的司命星君,而星君则是一眨不眨地看着琪鸢小姑娘。
殿内的仙家全都一头雾水,这仨人儿是怎么了?咋光看着不说话呢?
“我我我……我这就出来……星君你别生气别生气啊……哈哈哈……”既然没人说话,那琪鸢小姑娘只好舍身取义了,不然再这么冷场下去,她只怕星君进来掐死她啊!
她从桌边站起身儿来,几乎是飞一般地往司命星君那儿去了,只希望星君能看在她如此听话儿的份上,别打的太狠啊。
很快楠竹面前便站了个一身儿粉衣的琪鸢,头发披散着,白嫩的包子脸上头还有些没弄干净的灰尘,那双桃花眼水汪汪的。
兔子真是越长大越不让人省心,小时候挺乖巧的,这长大了还学会到处乱跑躲着司命星君了!楠竹伸手想敲一敲她的脑门儿,但一看见她泪眼巴巴的样儿,就有些下不去手。
罢了罢了,回去再收拾她!
心烦意乱的司命星君拉起身旁的琪鸢,也不管殿里头这么多仙家看着他俩,甩了甩衣袖就准备离开。
“司命楠竹,你就这么随便吗?如此不把我这个天帝放在眼里头?”蚩魇依旧板着脸,说出来的话丝毫不带温度,冷冰冰的,让人心底打颤。
来了来了!这是要闹腾起来了吗?怎么办自己要不要出去阻拦阻拦?这要是出事儿会不会牵连到自个儿?众仙家心里头纠结啊,这到底该怎么办?
放在眼里头?呵……楠竹放开琪鸢的手,转身看向那殿内站在至高处的天帝蚩魇,声音依旧吊儿郎当:“怎敢?您可是天帝,六界至尊啊!我楠竹不过小小一届司命星君,不敢不敢……”
哎呦喂!司命星君啊,原谅他们真没看出来你哪儿不敢的!就差没指着天帝鼻子说:我就是敢我就是不服你想怎么样了!
“简直胡闹!”一声儿呵斥从楠竹身后传来,众仙寻声望去,只见一盛装女子缓步而来。
女子眉目如画,眼角一颗泪痣略显妖娆,红唇紧抿,眉间描了只火红的凤凰图腾,头簪二十四支鸣凤金钗,正前方一串流苏垂下,越发端庄美艳。
“见过天后!”洪亮的问安声打破了殿内的尴尬。女子并不理会众仙家的问安,而是直直朝着楠竹而去。
“司命星君既然说过,永不踏入有天帝与我存在的地方,那今儿就不该来这凌霄殿!莫不是隔的太久,星君忘却了?”天后双手抱在腹前,眸子里含着暗光直直盯着眼前的楠竹。
天后!楠竹握了握手心,强忍住心里头涌上来的不甘抬眼望着天后,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美艳不可方物,高高在上的享受着好日子,她可有为她做过的事情感到过后悔?
楠竹嘴角扯起一抹笑容:“司命楠竹,见过天后。”后悔?他们这种人,永远都认为自己是对的,不会有错!
又是这种样子!天后扬了声儿,呵斥道:“别老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若不是当初天帝有言在先,你以为你这司命星君怎么当到如今的?”
天后最看不得这楠竹的样子,自己放他一马,天帝还赏了他做司命星君,他却依旧抓着过去不放,是要准备和他们死磕到底吗?也不想想,要是没有他们,怎么来的他这个司命星君!
“啊!那真是小仙的不是,白搭了天帝天后看得起,这司命星君这位置真是被我糟蹋了,罪过罪过啊……”楠竹摇了摇脑袋,叹息着道。
一副施舍人的嘴脸儿,他们以为自己很稀罕这所谓的司命星君吗?没了师傅,也不过就是站在这位置上享受更多孤独而已。
“司命楠竹!你别不识好歹!”天后似乎真的怒了,声音里带了丝尖锐,连带着原本端庄的脸上也有些微微扭曲。
殿里头的众仙全都低着头,真是恨不得不存在!怎么就来了这么早!他们不想看天后和司命星君闹腾开啊!
琪鸢看着那端庄美艳的天后几乎快要跳起来,不厚道的低头暗笑了会儿,暗道不愧是星君,几句话而已,能把人给气的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