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和到了镖行的停驻点,找了当初的同一所镖行租了辆马车,正巧这次驾车的车夫和上次的是同一个人,那车夫对这个独自租车的书生少年也是印象深刻,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那车夫借机就找王家和聊上了。
“这位小哥,还真是巧了!一个月前你就搭的我的马车,没想到如今我们又见面了!”
“大叔,看来我们真有缘份!这次又要劳烦你了!”
“小哥客气了!你又不是没付银钱,劳烦个啥啊?看你的打扮约莫是个读书人,这次到县城是来参加县试的吧?看你这红光满面的样子应该是榜上有名了吧!”
“大叔好眼力!这次的县试我确实是侥幸通过了,回去后总算能对家人稍稍有个交代了。”
“那可真要恭喜你了!既然你是此次县试的考生那你应该也见过那个县案首了?不知他本人是不是别人传言的那个样子?”
“哦?别人是怎么说他的?难不成说他有三头六臂?”
“也没那么夸大!传言说他的头比一般人的要大,额头上有一只平常人看不见的眼睛,貌似是老天给他开了天眼让他比常人聪慧,就连县尊大人都不会的考题他都能对答如流!”
王家和听了这话一脸黑线,果然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啊!什么叫比其他人的头大?他又不是大头儿子!难道这也是一种含蓄的赞美?还说什么额头上有一只无形之眼,真当他是二郎真君啊!
“先不说他的头究竟大不大,就刚才所言的天眼就是无稽之谈,不是说常人看不见那只眼睛吗?那别人又怎么会知道他额头上长了一只眼睛的?至于答出县尊都不会的题就更是滑稽之言了,考题既然是县尊大人出的,又怎么可能答不出自己所出的题呢?这些话不过都是外人以讹传讹夸大言辞而已。”
“不管是不是夸大,反正对于我们这些大老粗来说能考上县案首就是文曲星下凡喽!”
“县试只是科举之路的第一步,以后的路还长谁知道能走多远呢?大叔对那县案首又不了解,怎么会对他如此看重?”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能够在那么多的考生中夺得县案首之名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再努力一二的话应该能考个秀才,反正我是没听说过以往的县案首最后在院试中落榜的,若是有了秀才的功名,他的地位就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能比的了,运气好的话能更进一步,以后当了官管着一方百姓就是所谓的人上人了,若是运气差些止步于秀才,至少以后也能有个体面的出路,不像我们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大叔可不能自轻!大周朝有那么多人没有读书不是照样过着安生日子?反倒是那些明知科举无望还前赴后继年年科考的人才让人看不起,不仅耽误了他们自己的人生还拖累了家人,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找份轻便的活干,至少能养活自己补贴家用。”
“小哥的话倒是与其他读书人的看法不一样,读书人不都盼着科举有望当官做宰吗?平民百姓的日子可不是读书人能看得上眼的,就像我们这些经常走镖的大老粗就入不了大多数读书人的眼,说来这些年我们最怕遇到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走慢了嫌我们耽误时间,走快了他们自己的身体也吃不消,又会说我们故意害他,若是碰上一起租车的更是难伺候!”
那车夫不由得向王家和抱怨,冷不丁的想起貌似眼前的这位也是个读书人,顿时就觉得尴尬不已,王家和看眼前的车夫涨红了面皮不禁心中好笑。
“大叔,你说的也是实话,如今的读书人大多都身体单薄,他们当然经不起长途奔波赶路!”
那车夫看王家和并不介意,于是也就抛开了先前的尴尬道,“要我说啊!读书人不仅要做好学问也要把身体锻炼好,你说若是遇到什么意外就凭他们那样的小身板逃都逃不掉!”
说到这里那车夫显然也打开了话匣子,“虽说现在太平盛世是文人的地位高,但你看那些保家卫国的哪个不是武人?就只说五年前的蛮族在大周边境烧杀抢掠,若不是定国公带兵镇压把他们打了回去,还不知道要死多少老百姓呢!”
王家和听闻定国公三个字心下一动,想到先前庄夫子提到他的二弟子背靠定国公府的事,不由得就有些好奇。
“大叔,以前我一心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可没听说过蛮族侵略大周的事情,照你所言这定国公还是我们大周的英雄了?您能和我说说他的事迹吗?”
“传说这定国公的祖上只是一个打铁匠人,后来跟着□□起义推翻前朝,几次三番的救□□于危难之中,后来□□建立大周朝封赏各个功臣,这才有了定国公府。”
说到此处那车夫惋惜道,“但不知是祖上杀戮太过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定国公府向来是一脉单传,等到这一辈好不容易有了两个男丁一个女娃,谁知就在当今圣上即将登基之际老定国公的独子突然暴毙身亡,老定国公深受打击不久也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