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且意心尖微颤。
她能感受到这一刻两人都有突然想要谈心的欲望。
多么难得,傅尧竟然示弱。
沈且意看他嘴角斑驳的血痕,心生愧意。
见她起身,傅尧撑起身赶忙叫住。
“你去哪?”
沈且意不理他,走到床头柜前翻找东西。
当初她初嫁进傅家,跟着傅尧在大宅里住了一段日子。
许是医生的职业病,沈且意细心地在每间卧室里都放了盒应急医药箱。
找出棉签和酒精摆在床头,又一言不发地拉过傅尧,扶着让他半坐在床头。
傅尧只是看着她,沉默地配合她。
沈且意也不理他的灼热视线,低头认真给他擦拭消毒。
冰凉的触感,傅尧皱眉。
沈且意熟门轻路地帮他简单做了消毒,依旧沉默不语,转身收拾备药箱。
“就真的那么想逃离傅家?”傅尧看着她的侧颜,有些晃神,他竟然有些受不了沈且意此时刻意的安静。
他说的不是逃离他,而是逃离傅家。
沈且意知道此时是最合适的谈话时机,她不再纠结。
轻声开口,“说不上逃离,不过是还你我一个自由,这对彼此都是解脱,不是吗?”
沈且意问着,转头看他。
傅尧长腿搭着,长手一捞角落的抱枕,放在怀里揉搓,就是不答她。
沈且意惊奇地看着他难得的小孩子模样,压下心头的悸动。
气氛又安静下来,沈且意低头轻轻踢着脚尖,想要给彼此一个冷静思考的空间。
“到底是什么时候让你想到非离婚不可的?”傅尧钻牛角尖,非逼她要一个理由。
沈且意微微叹气,努着嘴组织语言。
良久。
“你还记得我爸爸吗?”
沈且意看了眼傅尧,又快速转过头,低头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