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脚步慢慢靠近,息征在家中好好睡了两天后,振作了起来,甚至有心情和老妈一起剪窗花。
这项活动又一次让息征被老妈鄙视了,而手指灵活的岳楼只看了一遍就学会了,获得了夸奖无数。
“老岳,”息征暗搓搓戳了戳岳楼后腰,龇了龇牙,“你打算过个好年么?”
岳楼心领神会,故意手一抖,绞错了一剪子,用惋惜的口吻说道:“哎呀,剪错了。”
陈晓娟很随意摆了摆手:“太正常了,没事,放那重新取个就行。”
然后又给了自己儿子一个好气又好笑的眼神,嗔道:“阳阳你去把自己床上床单什么的拆了去洗,剪窗花我看你还是别参与了,糟蹋纸。”
息征摸摸鼻子,讪讪起身:“咳,行吧,妈,你有没有一种错觉,叫做我是抱养的,楼哥才是您亲生的?”
不然至于这么怼他么,不就是这些活儿都不会干嘛。
陈晓娟眼皮也不抬一下:“哟,这隐藏了二十年的秘密终于让你知道了啊。”
岳楼轻笑,看着自家爱人和岳母拌嘴,怪可乐的。
最终,以息征全盘告败为结局,跑去洗床单被套。
距离除夕还有一天,陈晓娟接到了来自老家的电话。
息征的爷爷奶奶想要来陈晓娟家一起过年。
陈晓娟直接拒绝了。
不是她做儿媳妇的不孝顺,而是息征的爷爷奶奶真的是被大儿子给洗脑太成功了,之前她老公还在的时候,总是问他们家要钱,这个都没什么,可是她老公因公殉职,老两口第一时间是来要赔偿费,这可把做了十几年孝顺媳妇的陈晓娟给气坏了,赌咒发誓自己养孩子,娘俩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前些年她寡妇带着孩子过得艰难,也没见公婆对她们有些什么照顾照顾的举动,连口头都没有,而他们的孙子,老两口也只假装不知道,双方断绝往来般过了这么些年。
如今,孩子大了,上班了,有收入了,从前几个月起,陈晓娟公婆就开始给她家里打电话,要孙子给爷爷奶奶的生活费,陈晓娟一口回绝了,也没有给息征说,瞒了下来。她是真的不希望自己儿子有这么一对爷爷奶奶,拖累了孩子。
如今,公婆又说,要来她们家过年,打得什么主意,陈晓娟也猜的*不离十。
大过年的,她绝对不会让两个儿子和这种人接触。
一样的血脉,不一样的人。
毫无共同性。
陈晓娟想一想,还是不保险,毕竟她拒绝了,老两口是知道地方的,自己找来了,或许还要带上大儿子一家,她是接待,还是不接待?
“阳阳,”陈晓娟招手叫来儿子,笑眯眯道,“说起来你租的房妈都没有去过,不是说和小楼门对门么,今年过年,我们去那边过?”
息征一听,二话没说,扭头就叫岳楼:“哥,家里有袋子么,把厨房该装的装上,咱跑几趟,先把那边收拾好。”
岳楼什么都没有问,看了一下,从抽屉里找出来了几个大袋子,朝陈晓娟说:“妈,那我和阳阳先收拾?”
陈晓娟看着被布置的喜气洋洋的家,有些心酸,但是儿子们的淡然自若,又给了她暖意,她点头:“嗯,我在家收拾,你们去该怎么弄怎么弄吧。”
息征和岳楼收拾了厨房里的菜,装了几大袋,弄了几个纸箱装起来,放进了后备箱,又去超市把粮油米面调料什么该买的买齐了,回了一趟老区,两人拎着大包小包,走到六楼了,岳楼指了指自己家:“放过去,你屋子东西不齐全。”
息征一想也是,就和岳楼收拾了岳楼家,息征留在家中,清洗做些家务,该打扫的打扫,该洗的洗,岳楼又开车跑回去一趟,拉东西,带陈晓娟过来。
又是满满的一车,置办的年货也都拉了过来,岳楼家没地儿放,陈晓娟收拾了息征住的地方,全放了过去,娘仨毫无阴霾,坐在一起干着手头的活计,说说笑笑,很是喜气。
当晚,陈晓娟住在了息征家客房,息征住在主卧,岳楼不愿意一个人住自己家,抱着一床被子住进了小房间。
隔着一堵墙,两个人在发消息。
【德智体美劳委员:妈心情好些么?】
【大尾巴汪汪:过来后就好些了。】
【德智体美劳委员:等房子看好,叫妈和咱一起住。】
【大尾巴汪汪;好主意,回头我问妈。】
【德智体美劳委员:爱你,早些睡。】
大尾巴汪汪;亲~晚安~】
两个人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猜得出来,作为儿子,他们什么都不用知道,只知道,让老妈舒心就好。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