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爱,早已卑微了一地,她又如何把自己置于更不堪的境地?
但是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推开他,慌乱之中,她闻到一股血腥的气息,直到他终于放开她的唇,她才发现,她竟咬破了他的嘴唇。
雾气腾腾的浴室里,他凝视她,目光深沉:“好过一点了吗?”
她忽然间说不出话来。
他微微叹息,抱着她回到了卧室里的床上。
这种时刻,他们之间应该是有很多话要说的,比如,他的解释他的无奈,比如,她的委屈她的抱怨,但是,他常常是那么惜字如金。刚刚洗过澡的她,未着寸缕置身于床上,置于他的目光之下,她竟找不到一个可以蔽体的东西,她只觉得狼狈又不堪,未干的泪痕再度湿润了她的眼眶,她几乎是在恳求了:“陆夜白,我请你出去吧,好吗?”
天知道,此时此刻,她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他。
他点点头,终于是走了。
空荡荡的房间霎时只剩她一个人,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不愿意面对任何人,她觉得自己肮脏不已。可是,当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又莫名的害怕,耳边不由得响起那些人的声音,她想不听,不看,不想,于是她又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自己的膝盖中去了。
后来,有人轻轻触碰她的头发,她下意识的躲到了一边,才发现,是去而复返的陆夜白,他手里拿着一条凉被,是昨天她身上的疥疮好差不多以后拿去洗的,她立即拿过去遮掩住了自己的身子。
但是他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手里还拿着一个吹风机,插上电源之后,他坐到了她的床边。
她下意识的往一边挪了挪。
“你的头发需要吹一下,过来。”他说。
“我可以自己吹。”
“你在怕我?”
“……”这是下意识的反应,她惧怕任何人的靠近。
而陆夜白,他有很好的耐性,他很少会有强迫她的时候,除了刚才在浴室里,她失去理智的那一刻。
现在,他只是看着她,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你想要辞职吗?”
“什么意思?”她从来没想过。
“你是一个医生,既然你从没想过辞职,那么你总要和病人有身体上的接触,而你现在,连我都不能克服,你又如何克服与病人的接触?”话音落下,他对她伸出了手:“你不应该怕我,悠悠,过来。”
她明白,他说的对,如果她连他的靠近都接受不了,她又如何接受与病人的肢体接触?
她慢慢的向他挪了过去,他伸出去的手臂,顺势落在了她的腰间。
吹风机发出嗡嗡的声音,她的心也跟着慌乱起来。在他做出那样的选择之后,在他选择放弃她的时候,在她终于决定埋葬过去的时候,他又这样对她,他到底想怎么样?
她心乱如麻,想推开她腰间的那一只手,她想离他远远的,可是,他不容她抗拒,放下了吹风机的手横穿她的秀发,握住了她的脖颈,她不由自主的抬头,霎时,他的唇俯下来了,轻轻地捉住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