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秋季稻,她如何能劝说的动那些唯利是图的粮商?
如果没有秋季稻,她拿什么填补国库的空虚?拿什么去做粮食储备?拿什么给灾民,让他们安然过冬?
就连她身边的人手,都是父亲给她培养的,对她忠心耿耿,唯命是从。
可是,父亲越是如此,她反而越是看不明白。这就像两个极端一样,明明是矛盾的感觉,却出现在同一人身上。
她到底该信什么?!
父亲的目的,到底又是什么?
“为父离开之后,你自己要多保重。如果遇到什么状况,切记不要慌乱。还有,不论遇到什么危机,就算你当时觉得再艰难,也要相信一定会过去的。”石文说的意有所指。
“你要知道,我们做出的最艰难的决定,往往就是最正确的决定。而且,有个词叫做否极泰来,当情况达到最坏的时候,说不定就预示着转机。”
石文说完之后,不再看女儿的反应,马上就转身离开了。
他走之后不久,明德先生就来到了御书房。很快,韩秀的义兄们,就都知道了明德先生出仕的消息。然后,明德先生出仕的消息,就从皇宫传了出去。
当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明德先生肯出仕,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朝廷的文武百官们,全都舒了一口气,觉得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回肚子里了。
然而,也有人不高兴。
……
正阳殿。
韩秀坐在床边,神色阴晴不定。
他才刚刚得到了消息,石娇娥竟然请动了明德先生,让明德先生帮她处理朝政。
他曾经多次派人去请,还曾亲自登门劝说,都没有请到。如今,石娇娥趁他受伤的机会,不仅把持了朝政,还请到了明德先生。
这算什么?!
这些人,明显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韩秀愤怒的想要砸东西,可是他刚一抬手,肩膀马上就是一阵剧痛。原本已经止血的伤口,当即又崩裂了,流出来一大片血迹。
“皇上!”刘全惊呼了一声,“快,快去传太医!”
他急忙吩咐身边的小太监,然后又找出了太医留下的金疮药粉,想要帮韩秀止血。
“皇上,这……这……您可千万不要再动了!”刘全看着被血液浸湿的龙袍,有些手足无措,慌乱的帮他解开肩膀的衣服。
心中不顺,再加上伤口剧痛,韩秀胸中的愤怒越发翻腾。他的神色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冷漠的瞥了刘全一眼,眸中透着森然的冷意。
“皇,皇上……”刘全缩了缩脖子,解开包扎的手,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想要让朕把血流光吗?”韩秀冷喝了一声,若不是实在无人可用,他都恨不得把刘全砍了。
这么愚蠢的家伙,凭什么跟在他的身边?!
“是!是!奴才遵命!”刘全吓的浑身一个激灵,他敏锐的察觉到皇上的杀意,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