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生一边走一边在想修仙界中的一些事情。现在修仙界中,碎婴期以上的,几乎都不出来,这样的情景,恰恰是对妖族大为有利的情况,要是趁着这段时间,大力发展的话,说不得,有机会积攒起一些实力,那样,就算将来被修仙界知道妖族实力大增,也不可能轻易奈何的了。安平生敏锐的意识到这段时间,是扩张实力的大好时机,不甘平凡的心也变的火热起来。一边沉思一边走,慢慢的,开始向城门靠近。此时,在盛京外面,前往竹林谷的必经道路上,一名全身都融入到黑暗中的黑衣人,眼睛始终盯在城门前。手中拿着两柄通体血红色的长勾,说是勾,其实有些和分水刺相似,勾刃上,寒光闪闪,隐隐中,散发出一种浓郁的血腥气味,只是,这股血腥味不束缚在血勾外面,并不扩散开来。血光在黑暗中闪烁,显得异常的邪异。此人站在黑暗中,就仿佛是隐藏在黑暗中的一条毒蛇一样,平时潜伏着不动,没有一丝声息,可在关键时刻,却能发出致命的一击,击杀目标,这样的人,相当的可怕,堪称是精通刺客之道,隐忍之术。是敌人中,最为可怕的一种,俗称老六。“出来了!”顺着他的目光,一道身影直接自城墙上掠出,落在地上,正向他所在的方向走来。从城墙上掠出来的自然是准备回竹林谷的安平生,区区城墙,连江湖中的武林高手都拦不住,何况是像他这样的妖族,轻易的就出了盛京,稍微一看方向,就往回去的那条道路上走去。不过,只往前走出几步,安平生的脚步就停了下来,眉头紧紧深锁,眼睛眯起,迸发出缕缕寒光,向四周扫视过去。那黑影看到,早就藏身在一株大树后,全身气息收敛,不露出分毫,连目光都不向安平生身上落去,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块毫无生命气息的石头一样,让人楞是察觉不到,就连安平生的妖识在他身上扫过,都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只当是一块石头给略过了。“怎么会这样,附近明明没有其他危险,为什么我会突然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安平生驻足在原地,眼中光芒闪烁,刚刚,就在他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浮现出一种强烈的不安,心绪不宁,心情无原由的变的相当的烦躁,这种心血来潮的经历,并不是空穴来风。安平生之前有好几次这样的感觉,事后也证明确实会有大事发生。现在莫名其妙的又一次有这种感觉,而且,还带有种强烈的危机感,似乎有什么巨大的危险正在靠近一样,这种感觉,让他全身寒毛都不由自主的根根炸起,这才会在突然间驻足不前,并以最快的速度往四周扫视了一遍,却楞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危险。“莫非……是什么和我有关的亲近之人有了危险,才会起这样的预兆。”再三探查后,依旧没有所获后,他的心中自然的浮现出这个念头,毕竟,心血来潮这种事情,一是关乎自己,二是关乎到与自己有关的人。现在,自己这边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那就意味着,可能是与自己有关的亲人有危险了。“会是谁呢?”安平生暗自猜疑,不过,想了想,虎妈在万兽宗,就算有危险,只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如果是天南山脉,那就有可能是虎妹和虎老二遇到了危险,而天南山脉中,又有白狐王这样的强者照看,按道理而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才对。沉思片刻,无法确定下,也只能将这些念头放在心里,停下的脚步,继续往前走去,不过,在走的时候,却也多留了一个心眼,妖识不断的向周边扫视,警惕着一切事物,全身上下,一股股劲力自然的提起,两只手臂上,肌肉块块盘结,经脉似虬龙一样在皮肤下涌动着。暗自警惕。“啪嗒!啪嗒!”脚下的步伐,以一种沉稳而有节奏的方式,一步步的往前走去,每一步间隔的时间,几乎是相当的,跨出的距离,都异常相似。“不对,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安平生越往前走,心神就越是不停的狂跳,那种出于百兽之王天生对危险的警觉在告诉他,这附近,绝对有着致命的危险。意识到这一点,本来向前走出的步伐顿时一转,猛的就往回一转,身形如电般,疯狂的向来时的盛京冲了过去。“嗤!”就在他这一转身要离去的时候,黑暗中一道血芒闪出,如闪电般对着安平生后心刺了过来,这一击,当真是无声无息,快的难以想象,所过之处,空气连一丝波动都没有,简直就是诡异非凡,要是稍微不注意,当场就会被这血芒刺给正着。然则,正全速向前奔行的安平生,背后好像是长了一双眼睛一样,身体说停就停,一动一静间的转变。速度之快,之猝不及防,让看见的人,禁不住有种要吐血的冲动,脚下步伐往左一踏,身形顺势一转,血芒本来击向的是背心,可这一转,却变成了左手臂。“噗!”似乎不逊色于体修的强大躯体在血芒下,轻易的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一股鲜血飞溅而出。可安平生却丝毫未曾因此而有半点迟疑,不知道何时,左手中赫然持着霸王枪,右手往上一搭,重重一扫。“锵锵!”一道晶莹的残月型气刃瞬间轰在那道血芒上。‘叮’的一声脆响,血芒被击的在半空中颤动不已,显现出身形来,却是一根通体血红色的血勾,血勾倒飞出去,飞出五丈远时,一只手轻轻的将其握在手中。霎时间,一道浑身仿佛披着黑暗的身影出现在安平生面前。这些,说起来长,实则,所有的事情,不过只是发生在一眨眼之间。“好手段,好一件法器,我不明白,你究竟是如何发现我的。”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守侯在这里,等待着安平生的符鹏涛。符鹏涛看向安平生,在他受伤的手臂上扫视一眼,再落在霸王枪上,最后才看向他的脸。只有身在其中,才能察觉到,安平生刚刚的一番举动并不简单。突然往回逃窜,引的符鹏涛下意识的马上出手,露了形迹,而且,在逃时,看起来是全力遁走,却又能在关键时刻,说停就停,说避就避,单凭这点,就可以看的出,安平生在这转念之间,竟安排了如此多的后手。逃并非逃,而是故意要引出隐藏在暗处的危险。“阁下是谁,如果我没有看错,我从来就没有和你见过面,更加没有结怨,为什么要突然在这里埋伏对我下杀手。”安平生心中凛然,眼中精光四射,死死的盯在符鹏涛身上,在心中警兆不断的情况下,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使出了一招‘引蛇出洞’。果然将隐藏在暗处,自己又无法探查出来的敌人给引了出来。这一看,却是心神狂跳,面前的人,他竟无法彻底的看穿其修为,不出意外,几乎十成十就是一位凝丹期的修士。“我乃空家家主的弟子符鹏涛,没有仇怨?”符鹏涛冷笑一声,道:“你莫非忘记了你在赵家招亲时碰到的空虚,提醒你一句,他是我的小师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师弟他就是陨落在你手中的吧。”很古怪,说到空虚时,他的话中不但没有半点悲愤的意思,反而透着一股子平淡。两道目光,似乎能直视人心一样。“空虚?”安平生一听到这,哪里还不明白究竟是从哪里惹来的祸事,不过,要他在这个时候承认,那自然不可能,淡漠的道:“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想要杀我安伯虎,凭你还不够资格,我的命,除了我自己,谁也拿不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