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和陶向挽对视一眼,显然这个老家伙能这般爽快的答应重审此案,让他们二人皆是吃了一惊。陶向挽好看的柳叶弯眉紧紧的皱在一起,美眸中氤氲了雾气腾腾的泪水,“殿下,审理案件的事情先不急,奴家想先去牢房里看望一下我那可怜的小叔子……”玄凌点头,旋即看向了王路远,“王大人,你都听到了吧?还不速速带我们去看陶泽?”王路远的额头上垂落了一滴冷汗,若是让庸王看到自己的人把那陶泽打成那样,他怎么解释啊……“呵呵,庸王殿下,您身份尊贵,怎么能亲自去大牢呢?”他搪塞着。玄凌冷哼一声,尖锐的目光刺向了他,“你这么害怕本王去大牢,莫非是大牢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哪能啊?”王路远的嘴角抽了抽,“下官不是怕殿下您不适应大牢的环境吗?”“连阳城这样鱼龙混杂的复杂环境,本王都能适应,区区一个大牢,算的了什么?快点带路!”玄凌讽刺道。王路远只好在前带路。大牢,阴暗潮湿中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王路远将二人带到了一间牢房前停下。“王大人,你不是带我去见我小叔子吗?我小叔子呢?”陶向挽狐疑道。王路远讪笑了几声,让人掌灯,照亮了那蜷缩在角落里的人。陶泽一头乱蓬蓬的黑发顶在脑袋上,就犹如是一鸟窝,身上的囚服已经被打的满目疮痍,鲜血浸红。他在看到陶向挽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呜咽不已,“呜呜,嫂嫂,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都怪我不该走捷径……”“可是我真的没有杀人,也没有想到会牵连的嫂嫂……”陶向挽心疼不已,趴在大牢的木桩上,“陶泽,我不怪你,你还好吧?”“嫂嫂?真的是嫂嫂的声音?”陶泽向着牢门处匍匐而来,一把就握住了陶向挽的手,泪洒当场,“嫂嫂,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是我连累了陶家……”“没事的,嫂嫂已经找到了庸王殿下重新审理此案,你放心,庸王殿下一定会还你个清白的。”陶向挽安慰。这时,陶泽才注意到了陶向挽身后的玄凌,他那双猩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玄凌,“不!嫂嫂,我不要他救我!哪怕是我死在大牢里,也不需要他救我!”“你不要因为我委身于人……”玄凌眉头一皱,自己看起来难道就是那么好色的人?他无语极了,就算他真的是,可表面上也未曾表现出来过啊!“喂,本王身为阳城的藩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看上你嫂嫂?”玄凌不由得呵斥,“为你翻案,是纯粹觉得此案有冤情!”陶泽瞪大了双眸,“你说的,是真的?”玄凌点头,“当然。”陶泽哈哈大笑,“太好了,我就知道庸王殿下是个好人,和王路远那个老狗不是一丘之貉!不像他一样,明明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惦记我嫂嫂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呸!简直是不要脸!”王路远用力的咳嗽了几声,“咳咳咳!”陶泽这才注意到,他口中的那个老狗也在……瞬间,他的心头上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这有点尴尬啊!但就算是觉得尴尬,他对于这个王路远也依旧没有任何的好脸色,这家伙昨天夜里可是让人对自己用了整整一夜的酷刑,想要屈打成招!若非是他意志坚毅,早就被其得逞了!看到嫂嫂的身边有了帮手,陶泽当即对玄凌道,“庸王殿下,我是清白的,我没有持刀杀人!那把匕首是对方自己刺入腹腔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玄凌向从其口中探究到一点什么。陶泽义愤填膺的道,“他们都觊觎我嫂嫂!”“……”玄凌无语了,这家伙就好像是有被迫害妄想症一般,认为全天下的人都觊觎他的嫂嫂。王路远趁机道,“殿下,您都听到了,陶泽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觊觎他嫂嫂,他方才说下官的坏话纯粹是自己的臆想!还请殿下不要当真!”玄凌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是非公道,本王的心中自有定论,用不着你来提醒。”王路远双拳紧攥,他此刻是真的后悔,昨夜怎么就没有把陶泽这个臭小子的舌头给割了呢?玄凌看向陶泽,“本王知道你嫂嫂姿色不错,可也并非所有的人都觊觎她的容貌,若非是你欠了赌坊的债务,那些人就不会找上门,更不会盯上你嫂嫂,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我……”陶泽被戳中了心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过,玄凌也知道,那赌坊极有可能就是王路远为了得到陶向挽、财色兼收布下的陷阱。“行了,这件事情,本王会处理的,你就安安分分的呆在大牢里,等事情有了眉目,本王会传唤你上公堂的!”玄凌道。陶泽恋恋不舍的看着陶向挽。玄凌察觉到陶向挽这小叔子好像是对她有那么点意思,在古代,这种感情很危险啊!离开了大牢,王路远总算是松了口气。然,玄凌森冷的目光盯向了他,“王大人,既然本案另有隐情,本王不希望再看到陶泽被拷打,你明白吗?”王路远连连点头,“下官明白。”玄凌和陶向挽走在他的前方。王路远憋屈至极,他身为阳城刺史,几乎就是做了多年的土皇帝,在阳城,他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从来都没有被人这般威胁过!都怪那张可恶的万民书!!不行,他得想办法把那张万民书毁掉!王路远的眼底闪过了一抹阴冷之色……陶向挽则是忧心忡忡,“殿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啊?”玄凌眸子幽深,“这桩案子表面上看来严丝合缝,没有半分疑点,想要堪破,可能得选择另外一种方式了!”“什么?”陶向挽问。玄凌的目光望着远方,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去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