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找!”皇帝说到此额头上冒出了细汗。
“你怎么……”魏凝儿猛地发现他左手手臂有鲜血渗出。
“你中箭了……”魏凝儿失声喊道,随即查看起来,那箭射得不深,也并无毒。
“还好无毒,你忍着点!我们这就去找大夫!”魏凝儿急声道。
皇帝本想回宫,可一想到宫中之人见他受伤了,非得大乱不可,略微一沉吟,便和魏凝儿去找大夫了。
待取出箭枝包扎好后,两人便往宫门走去,到了西华门外不远处,皇帝便不往前了。
“你先回宫,我回去瞧瞧!”皇帝对魏凝儿笑道。
“那岂不是很危险,你受伤了!”魏凝儿急声道。
方才死里逃生,魏凝儿只觉得心中还未完全平静下来,见他又要回去,心道,这人真是个傻子,能逃出来还回去。
“我可是御前侍卫,皇上未曾回宫我怎能回宫,再则吴公公也在外头,我去瞧一眼!”皇帝说罢便疾步而去。
“哎……”魏凝儿本想叫住他,可想想便觉得他说得在理,只得回宫去了,只是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这侍卫大哥武功极好,若不是为了保护她,定然不会受伤的。
皇帝刚刚走出不远,吴书来等人也回来了。
“皇上!”吴书来立即冲了上来跪在地上。
“抓到活口了?”皇帝冷声道。
“大多咬舌自尽了,只有三人还未死,被步军营的人带走了!”吴公公心有余悸地说,他实在被吓坏了。
“传旨,把人看好,改明儿个朕要亲自审问,朕倒想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行刺朕!”皇帝喝道。
“是。”吴书来应了一声,正欲说什么,却猛地看见皇帝那裂开的袖子和斑驳的血迹。
“皇上您受伤了?”吴书来失声喊道。
“闭嘴,不许声张!”皇帝怒声喝道。
“是……皇上!”吴书来便不敢多言了,只是被吓得不轻,冷汗直冒,皇帝若有个三长两短,太后定然会要了他的命。
“那包袱呢?”皇帝突然问道。
“包袱?”吴书来一惊。
“就是朕先前帮那小丫头拿着的包袱,你派人找回来给她送过去!”皇帝说罢径自从正门往宫里走去,留下吴书来呆愣在场,半晌才回过神来。
“臭丫头,真不知走了哪门子的好运,真是便宜你了!”一想起那丫头今日损了他,吴书来就恨得牙痒痒的。自打他跟在皇上身边起,谁对他不是客客气气的,宫女太监们更是争相巴结,就连宫里面得宠的娘娘们也给他几分薄面,可那丫头却奚落他。吴书来原本还打算回宫后寻个机会教训教训魏凝儿,可此时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只因,皇帝对那丫头上心了。
他虽然不敢动手,可却能借助旁人之手,一个宫女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也得看看主子们答不答应。别说旁人了,就是皇后娘娘也不允许,皇后娘娘虽仁慈,可对这种妄想攀高枝的臭丫头,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但此刻皇帝有命,吴书来不敢不从,只得去办。
而魏凝儿,一进宫便急匆匆地往长春宫去,只是快到慈宁宫时,便见有人正从那宫道走了出来,便立即垂首立在一旁。
“哟,这不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凝儿吗?怎的又出宫了?本宫看你这丫头是跑野了吧!”纯妃不怀好意地说道。
魏凝儿见躲不过了,只好下跪请安:“纯妃娘娘万福金安!”
“免了,不然皇后娘娘瞧见了,又要训斥本宫教训她的宫女了!”纯妃不咸不淡地说道。
魏凝儿却不敢起身,垂首规规矩矩地跪在那儿。
纯妃见她如此识趣,也懒得理会了,抱着才四个月大的小阿哥坐着肩舆扬长而去。
这两年她也未曾和魏凝儿、若研有冲突,只因去年她有了身孕便不在宫中随意走动,年底安安稳稳地生下六阿哥之后,她已然有两位皇子了,虽然那股子傲气见长了,却因儿子年幼不敢太放肆而成为众矢之的。
前几日观赏昙花,她也破天荒地未曾找魏凝儿的麻烦,可见她如今是不同往日的。
直到纯妃走远了,魏凝儿才站起身来往前走去,两刻钟后回到了长春宫。
“娘娘,凝儿回来了,在外头候着!”初夏见皇后正与公主说话,沉吟片刻才低声禀道。
“快让她进来!”皇后还未曾发话,和敬公主倒是很兴奋地吩咐道。
“是!”初夏立即去宣魏凝儿进来。
“凝儿,瞧见我小舅舅了吗?”魏凝儿刚进屋,公主便急声问道。
“他已离京了!”魏凝儿说到此心中还有些黯然,好不容易见到傅恒一面却又要匆匆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