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四处被人称赞大度的正室一个接着一个给夫君纳妾,面上裹着笑,何尝不是心里气的滴血。
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檀云是她身边伺候的,亲如姐妹,自是要给她找一门好姻缘,她不愿送出去。
她会做好世子妃的体面,她懒于算计,懒得争。
毕竟,能入宗谱,从正院敲锣打鼓三媒六聘抬进府,已然是她的造化。
可盛挽用再正常不过的语气的随口一提,把阮蓁平静的情绪搅的天翻地覆。
定国公就是如此,只有盛挽一人。
阮蓁没法想象,顾淮之日后不纳小妾,不收通房。
毕竟在梦里,范坤把她送给顾淮之,他不就收下了么。
阮蓁失笑。
盛挽的话当不得真。
她向来不是贪心之人,女子抿了抿唇。
心下却如明镜似的,总归不能对旁人太抱有期望。
两人回了国公府。
盛挽由阮蓁扶着下了马车,而后一步一步踩着台阶,入了府邸。
一同往里走。
“陪了我半日,得巧是用饭的时辰,走,去我屋里吃,我藏了几壶梅花醉,是你舅母亲手酿的。度数不深,小酌几杯还是成的,权当暖暖身子。”
盛挽贪杯,可酒量向来不好。
孔婆子一听这话,当下变了脸色:“夫人您不能……”
盛挽嗔她一眼:“别扫兴。”
阮蓁平日里喝的最多的也是茶,从未沾过酒。
不过,盛挽既然提了,她当下颔了颔首:“是。”
盛挽笑意吟吟,正要吩咐一脸为难的孔婆子去厨房准备下酒菜。
却一抬头撞见不远处亭子里的好整以暇将说话声都听了去的男人。
顾淮之坐在轮椅上,嘴角似笑非笑。沁着几分冷。
他出现在通往盛挽院子必经的这条小道,无非是逮人。
柔和的光线透过树叶,落在他的俊颜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忽明忽暗。
男人飘飘逸逸的打扮,却透着一股寡淡疏离,让人望而止步。
盛挽没好气:“唬着一张脸,吓唬谁呢?”
顾淮之也不请安。对上盛挽略显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