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没办法啊,我真的没办法了。”
葛妈妈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老奴知道。姑娘想让我和檀云带着夫人的牌位走,可我若真同檀云走了,谁来伺候姑娘?”
阮蓁任由泪珠滚落,本来嗓子就哑,这么一哭,鼻音愈发重的厉害。
“范坤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卑劣无耻。”
葛妈妈用帕子给她擦着泪。
“总还是有机会的。姑娘莫哭。”
兔子从檀云怀里跳下来,阮蓁脚下一重,趴到她鞋上。
葛妈妈:“本想放生,可它不走。”
阮蓁垂下眸子:“那带着吧,这傻乎乎的模样,天气寒,也活不久。”
“对了,那王妈妈是怎么回事?”
阮蓁抱紧牌位。
“她啊,做了亏心事,怕夜里鬼敲门吧。”
等到了候府,阮蓁刚下马车,就听许氏一副关怀备至的做派。
“表妹受了惊,便回去歇息吧,祖母那边不必请安。王妈妈,你送送。”
阮蓁也懒得和他们虚与委蛇,福了福身子,抱着兔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左右她不担心阿武会在范坤面前说什么。
王妈妈一路老实的不行,见阮蓁不说话,便讨好的想要同檀云搭话。
“檀云姑娘啊。”
“可别,叫的我瘆得慌。”
王妈妈:……
她笑眯眯道:“过不久我儿子成婚,你和葛妈妈若是空,来喝杯喜酒。”
檀云拒绝:“不去,你还不是想收我份子钱,真当我傻?”
“无需份子钱,这不是大家伙沾沾喜气。”
檀云警惕:“都说了不去不去,你这老媪有如此好的心?休想算计我们?”
王妈妈:……我他娘在讨好你们啊,这么明显。看不出来吗!!!
阮蓁听着檀云油盐不进的回答,没忍住弯了弯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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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山寺半山腰上,顾淮之靠着石头,闭眼假寐。
桶里装着几尾个头不小的鱼,盛祁南盘膝而坐,双手合十。嘴里提前给小灰的嘴下亡魂念着往生咒。
顾淮之被念得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