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大理寺有一桩案子至今尚未有头绪,那边遣人传话想让您跑一趟。”
顾淮之薄唇扯出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可没那么多闲心。
他闭眼仿若未闻。
长风早已料到顾淮之的态度,可有的话不得不传。
“这次奉阳那带有采花贼出没,糟蹋了不少姑娘,死了不少人。”
可顾淮之哪里是慈悲心肠的。旁人的死活与他何干?
难不成他还能让着易霖出银子给那些人安葬?
骨指分明的指尖划过衣袍处的墨竹。
仿若能瞧见,小娘子对着昏黄的灯光一针一线的缝制。
顾淮之恨不得徽帝的天下越来越乱,他不是圣人,他如今要保全的女子,也就两人。
盛挽,还有阮蓁。
至于旁人,生死与否,无非看命。
长风:“这事皇上已准了。”
顾淮之听罢不免冷笑。
也是,徽帝不发话,这些人不想被狗咬,也不敢来寻他。
可徽帝发话,他就得照做吗?
可笑。
男人下颌绷紧,眸光划过诡异的晦暗。扯了扯嘴角,而后笑的莫测。
长风后背一凉。
“让他们滚。”
长风颔首:“属下知道了。”
也是,主子都要成亲了,哪有闲功夫去办案?
他正要退下,就见顾淮之起身。
男人锦服华袍,神色冷淡。缓步出了墨院。
黑沉沉的眸子含着平素携带的寒意和漫不经心,入了菡萏院。
国公府的地形他比谁都清楚,便直直朝阮蓁的屋子而去。
葛妈妈只当他是来寻阮蓁的:“请世子安,我们姑娘这会子还未归。”
顾淮之却目不斜视,没有半分犹豫,推门而入。
姑娘的闺房,岂能说进就进?
葛妈妈当下要拦。
“世子。”
顾淮之一顿,平日收敛的不耐和凌厉在此刻展现无遗。
“退下。”
两个字干净利落,却透着森冷,听的人浑身一颤。
是了,顾淮之的脾性就连皇上都得受着。
这些日子相安无事,她险些忘了国公府世子爷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