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来回奔波,能不饿吗?不仅饿,还很口渴。”雍琴叹了一口气,她本来就是个好吃嘴儿,何况是在这种又累又饿的情况下闻到饭菜香?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心不动,胃也动了。但再怎么心动、胃动,也只能忍着、必须得忍着。
因为这里是隔离区,他们不可能在这里吃饭喝水,必须要离开隔离区,脱掉隔离服才能进行。而那样做,会浪费掉一件隔离服。现在物资虽然比初期有了缓解,却也不能这样浪费。所以在进来隔离区之前,他们就被告知得很清楚,需要忍耐饥饿与口渴,等到轮换下去休息的时候,才能吃喝东西。
这个过程,可能是六七个小时,也可能是十多个小时……
相比起来,之前被众人以为是大问题的“没法上厕所”,也并不是什么问题。
因为隔离服里又闷又热,再加上工作的繁忙与疲累,他们全都出一身大汗,哪儿还有什么尿意?也没有多余的水分化作尿,全都变成汗排出了。
京墨还好,今天来的时候没穿成人纸尿裤,雍琴怕自己忍不住想上厕所,穿着一件。但这会儿她发现没多大用处,还闷热得难受,想脱也没法脱,只能继续忍下去。
雍琴边摸肚子边叹气后,开始嘀嘀咕咕地念叨起来:“这个时候,要是能有一碗热腾腾的冒菜放在我面前该多好?牛肉、毛肚、再加排骨和香肠,那味道,真的是不摆了。嗯,再来个干碟子蘸着吃。或者是给我一碗担担面、龙抄手、钟水饺、棒棒鸡、燃面、跷脚牛肉、钵钵鸡、板鸭这些也好啊,还有……”
“你别念了!”京墨看她没完,赶紧打断了她,不让她继续往下念。要不然,不仅雍琴忍不住饿,她也忍不住。摇摇头,无奈地说:“你跑这里来演贯口了?还要不要蒸熊掌、蒸鹿尾啊?”
其他的同事纷纷附和:“就是!在这个时候报菜名,实在是太可恶了!你这是想要让大家都不好过啊?”
雍琴缩了缩脖子,有些不好意思,但紧接着又道:“等到疫情结束,欢迎大家到四川玩,到时候,我请你们吃遍这些好吃的。”
“好啊。”周围武汉的护士,笑着说:“到时候我们也请你们在武汉吃热干面、三鲜豆皮、牛肉豆丝、糊汤粉、鸭脖……”
旁边另外一个医疗救援队的护士,听到这里,忍不住讲起一个笑话:“说到鸭脖,我想起了来之前发生的一件事。在我家楼下有家武汉鸭脖,一直说他们卖的是正宗的武汉鸭。等到疫情爆发后,却立马变卦,说他们用的其实是本地鸭子,承认之前一直在撒谎……”
众人纷纷失笑,但是在笑过之后,却又忍不住叹气。
因为这个情况,正是说明了大众对于新冠病毒的畏惧和害怕。想要解决这个情况,就必须要让大家看到治愈****的希望!这个重担,正好是落在他们这帮一线医护人员身上!
这担子着实不轻!
不过来到这里的人,就没有一个是怕困难大、怕担子重的!
真怕,就不会来了。
对他们这些医护人员来说,再大的困难,也要迎头而上;再大的担子,也要并肩硬扛!谁让他们穿着白衣,谁让他们立下过医生、护士的誓言呢!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我宣誓,以救死扶伤、防病治病,实行社会主义的人道主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宗旨,履行护士的天职;我宣誓,以自己的真心、爱心、责任心对待我所护理的每一位病人;我宣誓,我将牢记今天的决心和誓言,接过前辈手中的蜡烛,把毕生经历奉献给护理事业!”
从曾经宣誓的回忆中出来,京墨开始进行自己的工作。
“徐阿姨应该吃完饭了,我去帮她进行如厕训练。”京墨在片刻休息,恢复了体力后,起身朝着病房走去。
途中,她忍不住想到袁志。
不知道袁志那边的情况又是如何?累不累?忙不忙?他的那个性格,会不会又惹出什么矛盾?
虽然她和袁志是在同一家医院进行医护支援,但二人分属不同的病区,工作繁忙,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一面。
“唯愿你一切安好!”京墨在心中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