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赴逸摇摇头,他不喜欢上网,还保留着以前的老习惯,看纸质报纸,晚上定时看新闻联播,也不懂为什么现在人的喜欢和遗忘怎么那么快,对他来说,一件事如果足够喜欢和足够重要,那他就愿意花时间了解,然后用一辈子记住。
就如同他对陆惊屿的外婆边绣那样。
陆惊屿也说不清楚,所以沉默,
许赴逸不执着于答案,拿起琴盒里小提琴,目光一寸寸从它身上扫过,最后拿起琴弓,摆好姿势,拉了一曲巴赫的作品,陆惊屿安静听外公个人独奏。
小提琴音色没有大提琴那么低沉厚重,有着独属于它的高亢和清亮。
“你试试。”
许赴逸将小提琴递给陆惊屿,端起桌上的茶喝了口。
一整天陆惊屿都在外公这里上课,直到下午五点,陆惊屿为了避免像昨天一样迟到,提前一个小时出发,早十分钟到了和虞司约好的餐厅。
只是他进餐厅,被服务员引着到包间后,才发现虞司已经到了,并且里面不只虞司一个人。
“这是?”
陆惊屿看到坐在虞司身边的女孩时,就已经知道今天这顿饭的用意了。
“陆惊屿?!”
虞司看见陆惊屿比陆惊屿看到虞宁神情还要震惊多了。
“你原来长这样啊!"
“小司,”暗含警告的声音让虞司收敛了几分,转身向陆惊屿介绍包间里的人,“惊屿,这是我爸妈和我妹妹……”
“爸妈,这就是在地铁上救我的人,”
虞司话还没有说完,坐在他旁边的虞宁就激动跳起来了,眼眶里迅速聚集眼泪,哽咽道:“就是他……就是他……救的…我,”虞宁说着说着哭得稀里哗啦,
陆惊屿站在桌边,对这样的场景有些无措,
怎么就哭了,要说什么!陆惊屿脑中响起警报。
世界那么大,中海那么小,地铁上的事就相忘于江湖吧。
“宁宁,乖啊,别想了,爸爸妈妈在呢。”虞母快速走到虞宁身边拍着她背小声安慰,同时眼红迅速红了,“陆同学,不好意思,宁宁自从那天受了惊吓之后,一直没好。当时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宁宁……宁宁恐怕凶多吉少。”
见虞母也哭了,陆惊屿更加僵硬和茫然了。
“别哭,举手之劳,当时就算没有我,车厢了里的人也会出手相助,”
陆惊屿僵硬地安慰两句,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别人。
他父亲过世时他十岁,许蕴珠当时也很难过,但不想让他看到,就让父亲战友把他接走照顾几天,等他哭喊着要回来时,许蕴珠似乎又恢复了她坚韧自强的军搜生活,除了时不时望着某个地方流泪。
陆惊屿短短几日迅速成长起来,变得事事听母亲的话,晚上要按时回家,准时练琴,不让母亲费心。
成为一个优秀的小孩,让母亲开心,成了那时他的心愿。
他的安慰沉默又乖巧,不用过多语言表述。
而这个场面,明显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僵硬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