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候,许蕴珠来喊他去吃早餐,
“我待会要去学校,晚上有时间的话,妈妈去看你比赛,”
家里没有阿姨,早餐是许蕴珠做的,中西合璧。
“我比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呢,妈你就别来回跑了,身体受不住。”
许蕴珠之前生了一场病,养了小几个月,病是好了,只是身体一直虚弱,今年一直在喝中药调理。
“到时候看,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许蕴珠吃完早餐,擦了擦嘴角,目光落在陆惊屿身上,“我带的学生要比赛了,才十二岁,参加的就是去年你拿奖那个青少年组,你好好调整一下心态,别让王老师他们失望,下半年如果还是不行,我就找心理医生帮你了。”
“嗯,好。”陆惊屿神色平静地点头,对母亲的安排没有什么异议。
许蕴珠提着包离开,陆惊屿三两口吃完早餐,收拾好厨房又往琴房去。直到下午五点才换了身衣服,装扮成昨天模样出发去决赛现场。
“嘿嘿嘿,陆惊屿,你到了吗?我已经在领号码牌了。”
出租车上,陆惊屿点开虞司的信息,从最近一条开始听起,虞司从出门到比赛现场,每做一件事,就发一条语音,陆惊屿听完,心情明朗不少。
昨天周末,出行人太多了,陆惊屿怕堵车,就选择坐地铁,今天工作日,又限行,出租车很轻易就到了月华广场。
今天比赛和昨天一样,只是来看的人少了近一半,陆惊屿不想引人注目,领了号码牌之后,找到虞司,两个人找了个隐蔽的位置看其他选手比赛。
“我昨天听别人说,我们这个赛区原本只选三个人,但是冠名商想要塞一个人,所以又多了一个名额,等盲选的时候再把其中一个淘汰。”
决赛舞台比起前两天的要漂亮正规得多,五颜六色的光轮番打在人脸上,还有专业的摄像机拍摄,
“为什么,把其中一个人换了不就行了?”
陆惊屿不明白,换个人不是比加个名额容易多了吗?
“换谁?”虞司藏在阴影里的目光讥讽又冷嘲,“决赛冠军和季军早就定好了,只剩下一个亚军,这还是怕操作太离谱,网友炸了,要不然今年来参加海选的都是陪跑。
“而亚军肯定要给唱歌实力最强的,这不仅能安抚其他选手的粉丝,还能把季军掩盖了。”
“……”
“怎么了?”
也许是陆惊屿眼神太微妙了,虞司的愤愤不平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平复,就瞥见陆惊屿复杂眼神。
“你既然知道那么多黑幕,怎么还来参加?”
“嘿,来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这个节目的尿性,但大家还不是前仆后继,如果自己就是那唯一呢,如果才华打败资本呢,和那些‘如果’相比,我们来参加的人这点付出不足为道。”虞司挠了挠头,脸上不平消失殆尽,多了一点属于这个年纪的纯粹和向往。
“加油,不行就换个地方。”
陆惊屿在唱歌一途没有什么大的抱负,所自己进不了决赛也没什么大不了。但他尊重别人的梦想,不管现不现实,也不管能不能实现。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梦想,更多的人长大之后,被现实推着走,而往往现实和梦想并不相融,最终忘记曾经的梦想,只待某一天读孩童时期日记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曾经想成为这样的人。
“你呢,你唱歌唱得那么好听,就算这个节目不行,你也可以签约经纪公司,以你的水平早晚出名,然后出专辑,开演唱会。”
可能是知道自己和这个节目无缘,虞司更像是来完成既定任务,一点也不担心,兴致勃勃地和陆惊屿聊起各家经纪公司的情况,
见他对娱乐圈一点都不了解,眼神有点恨铁不成钢,此时在他心里,陆惊屿进娱乐圈,就像一只误入非洲草原的小兔子,连皮都不用剥,就被囫囵吞下。
“你想法真多,快到你了,去准备吧。”
陆惊屿感受到他的担忧,啼笑皆非。他从来没说自己要进娱乐圈,只是心里医生建议他做一些喜欢的事,缓解心理压力,
而他从小除了练琴就喜欢唱歌,自己唱没什么感觉,看到这个比赛报名,鬼使神差就报名了。
有目标比没有目标更积极向上,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假期都待在家。
自从父亲过世后,母亲对他就过分看重,什么都不用他做,什么都帮他处理好。他只要好好练琴,也只用练琴。
陆惊屿感谢她的付出,但越长大越感觉禁锢,只能偶尔偷个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