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晗踏入书房,默默看了一会儿书,走向书架背后从一处暗格拿出一把弓。
弓很普通,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柔软却带着薄茧的指腹抹过弓弦,男人唇角不自觉带了笑意。
今年的秋狩,似乎可以期待几分。
此刻赶回宫中的卫羌立在岔路口微微犹豫了一下,看一眼手中黑瓷罐,抬脚踏上了一条青石路。
路越走越偏,好在是在宫中,处处灯火通明。
卫羌推开小院的院门时,心情复杂难言。
他以为要很长一段时间眼不见为净,可拎着这罐腌萝卜皮,还是不自觉走到了这里。
青儿见到卫羌,震惊得手中绣筐都掉了下来:“殿下——”
“你们选侍呢?”
“选侍在里边。”青儿激动得声音都变了,“选侍,殿下来了!”
卫羌越过青儿往里走去。
一道纤细身影屈膝下拜:“殿下。”
卫羌走进去,把那罐腌萝卜皮放到桌几上。
朝花看了一眼,心中一动。
他又去有间酒肆了?
“殿下出宫了?”朝花因着这罐萝卜皮轻轻抬头,柔声问道。
看着那张清瘦苍白的脸,卫羌压在心里的火气散了些,淡淡道:“嗯,去了骆姑娘开的酒肆。”
朝花笑笑:“看来殿下很喜欢那家酒肆。”
卫羌不由想到了酒肆外迎风招展的青色酒旗,还有大堂里的酒香。
在那里,确实有种难得的自在。
看着比以往多了几分柔顺的女子,卫羌心情不错:“那里确实不错,只是以我的身份常去多有不便。”
朝花爱惜抚着装萝卜皮的黑瓷罐,语气满是遗憾:“是啊,要是换作寻常身份,妾也想去这家酒肆尝尝。能做出这样好吃的腌萝卜皮,酒菜一定十分美味。”
见朝花难得露出几分向往,卫羌笑笑:“以后会有机会的。”
他现在只是太子,未免束手束脚,等将来……可以把有间酒肆的大厨招进宫来。
“酒肆是骆姑娘开的,妾听闻骆姑娘行事肆意,以后或许就不开了。”
卫羌一听,不由笑了:“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骆姑娘确实任性了些,今年秋狩还打算带着酒肆的厨子去,酒肆要歇业。”
“是么?”朝花带着几分意外,轻轻吐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