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轩暗中留意到姿语跟了过来,这才稍稍放心,三个女人一台戏,说得果然没错。
然而他此刻的心却一直平静不下来,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着实有些古怪。
对于李信芳口中所谓的高人相助,嬴轩并不赞同。高人或许真是高人,但他们也许并不是真心帮助自己,只不过是想把自己引入他们编织的大网中去而已。
在这之前,他们要做的就是不让自己轻易死掉。
想到这里,嬴轩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自从草原出事以后,他就把那块羊皮纸一直带在身上。
咳,应该说藏宝图!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暗中解决院子里守卫的是姿语的手下,姿语一直保持镇定自若的态度,想必笃信手下人一定能够找到自己。
姿语失踪,她的家人肯定不会放任不管,也许是他们及时赶到了呢,但他们为什么不现身直接将姿语接走,这让有些不合常理。
嬴轩一路上都在思考,甚至回到剑舞坊,躺倒熟悉的床上,他的脑袋都未能平静下来。
自从来长安以后,事事太过顺利,使得自己有些盲目自信,甚至有些飘飘然,完全忽视了潜在的危险。
嬴轩,你可还记得当初来长安的目的?
他扪心自问,惭愧的摇了摇头。
虽然当初不知道仲父李博等人是不是在长安,但后来刀疤中年男子在吕禄府上的出现,已经给了他一个极为明显的线索。
即使不能肯定吕禄就是草原惨案的罪魁祸首,但定然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想着想着,以前的一些记忆浮现在眼前。
李博仍然不辞辛苦地向他灌输复国的思想,而他自己呢,则是耷拉着脑袋,将李博的话当做耳边风,还一直嫌他啰嗦烦人,恨不得永远不见他。
只是为什么又有点怀念了呢,现在想想,已经好久没人在他耳边那样念叨了!
第二日清晨,当嬴轩伸着懒腰起来时,剧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灰蒙蒙的脸上,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原来,已是晌午了!
章婧听到房内有了动静,轻轻敲门道:“少主起来了么?”
嬴轩打开房门,再次伸了个懒腰,道:“早啊,婧儿!”
章婧并未答话,推搡着嬴轩,沉着脸将木盆端了进去,低头道:“公子,该洗洗脸了!”
嬴轩笑道:“我的脸很脏啊,让你都不屑看我?”
“不是!”章婧急忙抬头解释道,很快又重新低下头,“少主还是先洗漱吧,婧儿还有事,就先出去了!”
尽管只是不经意的抬头,但憔悴却十分明显,嬴轩看在眼里。
李信芳见章婧匆忙地从楼上下来,当即数落道:“怎么,他还没起来?”
章婧道:“已经起来了。”
李信芳哼了一声,鄙夷道:“才刚起来吧!你也真是,从大清早就在门口守着,一直守到现在。
他有手有脚的,什么不会做!”
章婧低头不语,像小孩子一般盯着自己的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