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师看了一眼汝瓷小碗,然后说道:“常言说得好,纵有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件,这第一件拍品就是一件汝瓷。此物全名为宋汝窑天青釉碗,高4厘米,口径10。2厘米,足径4。6厘米,产于北宋元丰年间,釉质为天青色,整个造型古朴大方,品相完好……”
配合着拍卖师的话语,屏幕上顿时出现了那汝瓷小碗的近景,与清风刚才拿出的那个汝瓷小碗别无二致,拍卖会的组织者居然把清风的这个汝瓷小碗放在了开场第一个,看来这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精品。
介绍完了拍品的基本情况,拍卖师接着说道:“这件拍品底价为一千万元,每次加价不低于五十万元。这样的稀世珍品在市场上数年时间都不一定能遇到一件,如此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现在开始报价……”
像这样的东西确实罕见,不需要拍卖师调动气氛,大厅里的竞拍者已经开始踊跃报价,看来清风的这件汝瓷,最终会拍出一个天价。
随着大厅里热火朝天的报价,贵宾间里的气氛也慢慢开始活跃,李明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正准备向清风发问,刚要开口就听见贵宾间的外边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得到允许之后,服务员小李打开房门进了贵宾间,此时的他呼吸稍显急促,鼻尖微微见汗,应该是小跑着赶过来,走得太急了。
进入房间之后,服务员小李微微停顿了一下,待气息稍微喘匀一些,然后说道:“非常抱歉,鉴定两位先生的物品多花了一点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
刚才服务员小李不仅带走了清风的汝瓷小碗和羊脂玉净瓶,还有谢天长的一幅古画。说是鉴定两位先生的物品,其实谢天长那副古画不是什么太贵重的东西,撑死了值个百十万,很容易鉴定地。而清风的汝瓷小碗和羊脂玉净瓶一个比一个贵重,尤其是玉瓶里的丹药,更是让鉴定师拿不定主意,所以服务员小李才拖到拍卖会开始之后匆匆赶回来。
谢天长知道服务员小李不是冲着自己道歉,也就知趣的没有说话。清风冲着他点了点头,意思是并不介意。
服务员小李接着对清风说道:“其实还有一件事需要您帮忙。你那玉瓶里的丹药,我们拍卖会的鉴定师只是看出来很珍贵,但是不能明确它具体的名称和效果,所以我们老板希望请您亲自去一趟,做个简单的介绍。”
“去什么地方?我们可以一起去吗?”清风还未答话,李明月抢先问道。
服务员小李指了指外边,说道:“我们老板就在对面的房间里,几步路的事。不过我们老板只说请这位先生去一趟,并没有交代带上其他人,如果这位女士也要去的话,需要我再去请示一下老板。”
还要请示他们老板,太麻烦了。这么大的拍卖会,应该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吧?也不怪李明月多心,刚刚清风拿出来的东西价值之大,很容易让别人生出觊觎之心,清风是她带出来的,若是出了什么问题都是她的责任。这也是她关心则乱,没考虑到以清风的目前能力,能够让他吃亏的人还真不多。
仅凭服务员小李的几句话,清风也判断不出拍卖会的意图,不过他艺高人胆大,也不怕拍卖会搞什么诡计,于是给了李明月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冲着服务员说道:“走吧,你前边带路。”
服务员小李说的不错,他们老板的房间确实不远。两人顺着二楼的走廊,绕过大半个拍卖大厅,很快就来到了一间房的门外。这里相对来说要安静一些,因为脚下的一楼正是拍卖会的后台。
服务员小李走上前去,刚要敲门,那门却自己先开了。一个中年人快步走出房间,先是冲着服务员小李摆了摆手,然后迎着清风走了过来。
把清风领到老板这里,任务已经完成,服务员小李知趣的连忙退走,回去李明月所在的贵宾间。他是那个贵宾间的服务员,还要为其他人服务。
迎接自己的中年人个子不高,长相富态,白白胖胖的,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看脸上,两眼深藏一丝精光,却又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印象,远远望去,这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但是再看头上,也跟清风一样,挽着一个发髻,与全身上下的名牌西装很不搭调。
看样子这也是一个修真者,清风细细凝神,仔细感觉了一下,大致判断出了对面这位老板的修为,化气中期大成。能有这样的实力,也算一方强者,勉强能够撑起这么大的一个拍卖会了。
虽然窥探对方的修为不是很礼貌,但是一般情况下两个修真者见面的时候,都会大致判断一下对方的修为,给接下来的交往提供参考。如果对方的修为比自己高得多,交往的时候肯定要恭恭敬敬,给足对方面子,不能惹恼了对方;如果对方只是个后辈小子,那么自己就可以强势一些,摆起前辈高人的架子了;至于双方修为相差不多的,自然是平辈论交了。
对于一个修真者,要想看清对方的修为,一般情况下需要运转心法,仔细感受对方的气息。如果对方的修为比自己低得多,比如差一个层次的,远距离扫一下就能大致判断出来;如果双方差距不大,则需近距离仔细感受;如果对方修为比自己高的多,除非是对方故意显露气息给你看,否则是判断不出对方修为的。所以清风在刚进入拍卖会大厅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感受了一下,就发现大厅里有几个练气期的修真者;而对面这个中年人,则是在面对面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是个化气中期大成修为的修真者。
清风观察对面中年人的时候,对面的中面人也在观察清风,与清风的不动声色不同的是,那中年人则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是他的城府不够,而是清风的修为太颠覆他的认知了。化气后期圆满的修为,距离金丹期只有一步之遥,而且年龄还这么年轻,这修真界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妖孽?作为仙农架拍卖会的组织者之一,他的消息不是一般的灵通,华夏修真界有哪些势力,每个势力出名的人物都有谁,他不说各个了如指掌,也知道个七八成,但是像清风这样年轻的化气后期圆满的修真者还真没听说过。
据说最近数十年倒是出了一个叫虎啸天的修真者,只用了几十年时间就从练气期一路突破到化气后期小成,让其他修士羡慕不已。但不管怎么说,人家那修为都是经过几十年的勤修苦练得来的,而对面这个年轻人的呢?看年纪才十几岁吧?就算修真者显年轻,他也不会超过二十多岁,这样的年纪!这样的修为,不是妖孽是什么?
既然两人境界相差不多,自然是要平辈论交了,对面那中年人好不容易稳定了心神,才说道:“没想到道友如此年轻有为,贫道有些失态了,希望道友不要介意。”
“道友无须客气。”清风笑道。
两人自然不能一直站在屋外说话,那中年人冲着屋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在前边领路,而清风则跟着他随后步入房间。
房间的布置没有什么特别的,外间是个普普通通的办公室,里间则是个小会客室。会客室里的陈设也很简单,一个雕花的博古架,里面摆着一些装饰用的瓷器;一张实木的茶几,几上放着一套紫砂的茶具;此外还有几把藤椅,散在茶几的周围。
让座之后,那中年人说道:“先自我介绍一下,贫道牛见田,是仙农架牛家人,也是这个拍卖会的老板之一。不知道道友如何称呼?”
清风拱手道:“原来是牛道友,我道号清风。”
那牛见田也拱了拱手,然后说道:“原来是清风道友,幸会幸会。我刚才听服务员说了,与道友一同来的都是一些普通人,也不知道道友愿不愿意透漏自己的身份,所以我就没有亲自去迎接道友,而是把道友单独请到了这里来,我在这里给道友陪个罪。”
“牛道友太可气了,我的那些同伴确实不知道我修道的身份,牛道友考虑的很周到。”清风道。
寒暄之后,那牛见田问道:“不知道清风道友师承何门?”
“算是青龙山药王观吧。”如今千年过去了,不知道修真界还有没有听说过百草堂,图省事,清风索性直接说出了药王观的名号。
“果然如此,若非是药王观,别人也拿不出这么好的丹药啊。”那牛见田点头说道。
拍卖会与药王观打过好多次交道,牛见田也知道药王观的基本情况,除了练气后期圆满的现任观主,一个看门的小道士,剩下的就是那个闭关不出的化气后期圆满的观主师父了。药王观总体实力比他们牛家强一些,但是也强不到哪去,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个化气后期圆满的年轻人?
牛见田又问道:“不知清风道友与药王观的冲虚子观主是何关系?”
“冲虚子是我的晚辈。”清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