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裳原本是打算明天再去庄子的,她预估这那些肥料的腐熟发酵也差不多了,可以开始进行对比试验了,
之前张管事不赞同这么做,她回来后,把她这阵子在弄农作物肥料这件事跟母亲说了之后,不出所料的,母亲很支持她这么做,甚至还把庄子的令牌都给她了,还言明以后庄子的是由她全权负责。
没想到今儿就听到肥料出事了。
事发突然,听完刘回的讲述她也还不起回府,直接就让车夫跳转车头,往南城门赶。
姜以裳这才发现刘回是走路来的,七八十里的路,他就靠两条腿,“你可会骑马?”
“不,不会……”刘回局促地回答,以前跟哥哥约好了以后要教他骑马,可没想到后面却没机会了。
“赶时间,你先上来吧,将就你跟车夫坐一块儿。”车夫赶车的位置左右两边都还可以坐下一个人,刘回是男子,只能先让他将就坐在外面了。
见姜以裳着急,车夫发挥起二十年赶车的经验,把车赶得又快又稳。
“你仔细说说,你什么时候发现肥料毁了。”姜以裳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打算趁赶路的时间问清楚来龙去脉。
刚刚在姜府满口,刘回只来得及说,这几天发酵的所有肥料都毁了。
“回小姐,昨夜下了一场雨,虽然昨日黄管事已经带人建好了两间木屋。但是之前发酵的那些都还在雨棚子里,还没来得及搬,原本是打算今日搬过去的。哪知昨夜雨棚会突然倒下来,小的今早就担心肥料所以天还没亮就过去了,结果发现雨棚倒下来,肥料也都倒了。是小的考虑不周,还请小姐责罚。”
“这先看看情况再说,只是怎么你怎么是走路来的,庄子的管事没有派人送你来?”这也是姜以裳疑惑的地方,为了方便有什么事可以上报,庄子上有马、有马车、也有牛车。肥料泡水了,按道理刘会最先汇报给田管事的。
“这……”
见他吞吞吐吐,姜以裳猜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曲折,“你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是非黑白我只会判断。”
话落,刘回往后侧了侧身子,向着后边抱拳称是,“回小姐,小的一早就去庄子找田管事了,可是庄子上的人说,田管事说肥料之事是要用在水田上的,所以这事应该找张管事。”
“……而张管事说,肥料是在果园出事的应该找田管事才是……”
刘回说到这里就没继续说了,姜以裳也猜到了接下去也是两个人在相互踢皮球。
往日里三个庄子庄子虽然都在一起,但是三个管事都是各司其职,这会儿遇上这事就独善其身了。
姜以裳没再继续问了,马车就这么安静了下来,一路上只有马蹄哒哒哒和车轱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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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上,张管事正用完午膳,舒舒服服的半靠在椅子上剔牙,问正在收拾桌子的媳妇:“那个刘回没再来了?”
“没有,妾身没有再看到他来。”张管事媳妇儿边收桌子边回答,知道自家男人说的是早上那件事,想了想不放心的提醒道:“这事儿按说是应该上报给主人家的,官人你为何不应了他的请求派人帮他去禀报一下?”
张管事倪了他媳妇儿一眼,不耐烦地说:“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这什劳子肥料的毁了正好,毁了才能歇了心思,省得我还得费脑筋!而且小姐最近正忙着酒楼的事呢!这肥料估计都抛在脑后了!”
张管事媳妇儿听了张管事的话,觉得张管事对小姐弄的这个肥料之事,不仅不上心,反而还有些排斥的意思。
“啊?官人这是啥意思?”
“你别瞎打听!记住别到处乱说!想想你这镯子钗子都是哪来的!”
一说起这些,张管事媳妇儿立马明白了,连连点头说:“省得省得!妾身不会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