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老徐也不敢当面戳穿了,因为他怕姐夫说他不上心,随便的找个人来糊弄他,到时候不光姐夫埋怨,也会伤了表姐的心。他只好假装不认识,但内心却恨不得
一把揪住寒白露把她狠狠的臭骂一顿。
这边老徐在胡思乱想,那边寒白露已经在向万方予夫妇介绍了,她先向万方予介绍那个年轻男子,说:“姐,姐夫,这个是小满居士。”寒白露没介绍说是她弟和她妈,老徐感到内心的压力少了些,这时几乎和他姐一样高的寒小满很大方的上前来和万方予夫妇握了手,他其实也是见过老徐一两次的,虽然
不熟但也知道是姐姐的同事,看到老徐站得远远的一动不动,就意会到老徐的心意,也就没上前去和老徐握手,只是礼貌的向着老徐点了点头。
老徐则黑着脸一声不吭的,也不回应,只冷冷的看着他们,寒白露也故意的假装没看到似的,笑吟吟的站在那里。
“这位是……?”万方予向小满居士问后面的中年妇人。
“我师父,三婆仔。”寒小满平淡的回答。
“啊!”万方予夫妇禁不住大吃了一惊,不由自主的惊叫了一声。三婆仔在当地谁不知道!平常不太迷信的万方予也是听过三婆仔大名的,从小到大听了多少关于她的故事。为什么一开始就没想到要去请她呢?唉,都怪那时糊涂了一时
想不起来,可惜了那一万块钱了,万方予沮丧的想着。
而对于迷信的张一笙来说,她的惊讶却是因为她不光知道这个三婆仔是这个行业里的神级人物。
还和万方予刚好相反,她不是记不起来,而是她一直记得,只是她还知道这位三婆仔在早几年前就隐居了。
再说,她也没有这个人脉能请得动三婆仔。
想不到寒白露还有这么大的能耐把这位神级人物给请来了,张一笙不禁对寒白露另眼相看起来。只是她那里知道,这个三婆仔别的人未必能请得动,但寒白露一出手就肯定没问题了,呵呵,因为这个宝贝女一撒娇,三婆仔就只剩下投降这一条路了,尽管她早已不接
这种小业务好多年了。现在三婆仔的名号一报上来,万方予夫妇那里能控制得住内心的惊喜呢。在他俩的惊呼中,远远站着的三婆仔稍稍的冲他们点了点头,就当做打了招呼了,也不走上前来
,就远远的站着,静静的看着前面的那辆奔驰车入神。
同样和三婆仔一样远远的站着的,还有冷眼旁观的老徐了。他当然知道寒白露的妈是做些什么勾当的,不过就是搞些封建迷信的骗人把戏糊弄点小钱罢了,从来没兴趣了解这一行的老徐自然对三婆仔的名字没有万方予夫妇那么大
的反应。其实他不知道,即使是在他的家,离这里还有十几公里山路的小山村里,提起三婆仔的名字还是能即刻引起一片敬佩的呼声的。
老徐反而在隐隐的担心着,万一等一下那骗人的把戏又被聪明的姐夫看穿了,到时候怎么收拾怎么解释,想到这里,他不禁担忧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寒白露。
寒白露也正在笑吟吟的看着他,对眼的时候,寒白露还特意的向他挤了挤眼,意思是没事的,放心吧。可老徐怎么能放心呢,他阴沉着脸把视线从寒白露的脸上移开了。这时,寒小满已经向万方予了解了他需要了解的情况了,他对万方予说:“善人,等一下师傅做法的时候,请你诚心的按照要求去做,如果诚心不足,可能会耽误了事情。
”
万方予哪敢说不,连连的点头说:“是是是。”
“如果有一些不当的要求,也请善人尽量做到。”寒小满继续说着。
“是是是。”
“或者会熬点苦头。”
“是是是。”万方予只有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请善人记住,一定要诚心!”寒小满再次叮嘱了一遍,万方予自然还是连连的点头。
寒小满这才转身走到三婆仔旁边嘀嘀咕咕着什么,大概是介绍一下情况,他还不时的指了指面前的那台停了几天的奔驰车。
他们嘀咕了一会,然后寒小满请万方予把车门用遥控给开了,开了之后,寒小满走到万方予夫妇面前说:“请善人跪下吧。”
万方予夫妇听了却有点犹豫,都看着寒小满,一付想跪不想跪的样子,寒小满没什么表情的又说了声:“请跪下吧。”其实,万方予夫妇不是不想跪,根据昨天的经验,他们觉得不是应该有个软垫之类的东西在地上铺着,以便他们可以跪在上面的吗?所以他们就愣愣的看着寒小满,在等
着他去拿软垫过来。
谁知道寒小满却丝毫没有那个意思,而是直接就第二次催促了。
万方予这才明白寒小满是让他直接的跪在这粗糙的水泥地面上,想起寒小满刚才叮嘱的要诚心的话,万方予就一咬牙,“砰”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张一笙看丈夫跪了,那里还怜惜身上那套几千元的时装了,一咬牙也随着丈夫一起跪了下来。
其实也不是寒小满的要求,万方予跪下了之后就自己“咚咚咚”的向着那车叩了三个响头,这回额头上的红印真的显示了他的诚心十足了。
万方予夫妇“咚咚”叩头的时候,三婆仔看也不看一眼,施施然的抽出几支香,点了,双手合着向四周拜了几拜,然后径直走过去上了车,上去之后把车门随手给关了。
她也没有吩咐让万方予夫妇暂时站起来。只看得旁边的老徐气愤填膺的,不是吧,装也不要装的那么折磨人吧,老徐心里想着,这水泥地这么粗糙,表姐两个细皮嫩肉的在那里跪得了多久呢?这不是折磨人吗?
他想上前去搀起万方予夫妇,但被身后的寒白露拉住了,他气恼的回头瞪了寒白露一眼,意思是看你做的好事!寒白露嫣嫣的一笑,也不理他的气恼样子,向他挤了挤眼,轻轻的在他耳畔说了句:“假戏要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