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三次锣鼓敲刚敲完,整个焚烧炉范围平地刮起了一阵微风,地面上的纸灰被卷了起来,大家一时间有点睁不开眼。就在此时,我走到了三匹纸马旁边,把那三个凳子上的黄表纸揭了下来,对周涵说:“看看就行了,别太张扬。”
那五人也都凑过来,其中有一个叫吴文杰的同学惊讶着低吼:“我这儿怎么是驴蹄子。”
“对啊,我这里是鸡爪子。”旁边人说。
“玛德,居然是猪蹄!真是奇了怪了。”周涵也嘀咕。
见三位同学家属围过来时,我一把打翻了这些个灰尘,他的父母已经够伤心了,如果得知子女会下辈子成了牲口,那就实在太残酷了。
马上要面临气势汹汹的指责时,那个阴阳先生跑来:“别吵,这是祈福,我和他们事先就商量好的。”指了指我。
我对那先生点头微笑,对方也对我稽首,看得出馆主新请来的阴阳先生,应该也算半个红道中人,要不然他也不能明白我的做法。有了这么个打岔,大家算是过去了无端的麻烦。
不过,周涵我们再次聚集到了一起,他们几个却显得忧心忡忡,因为这些人当中多数都多少吃了几口,你想换谁知道自己下辈子会当牲口,他会不害怕?
如果寻常杀生倒还好说,前文咱说过,这黄鼠狼天上有人啊!这打击报复也是必然会有的。。所以说啊,这天上的神仙和地上的人,在某种程度来说,都是一样的。
头七在一片哭嚎声结束,我出了火葬场的时候同学家属要安排吃饭,可我们都拒绝,因为就在刚刚不到十分钟的时候,崔海给周涵打了电话,他准备做东,庆祝这次大家的劫后余生。
我本来想不去了,可周围同学不干,都说我是大功臣,我要不去,这酒就没法喝了。生拉硬拽的,被带上了周涵的车,随后十几人直奔向喜来登大酒店。
对于同学关于阴阳的问题,我都巧妙的避开,或者不予以回答。这事儿说了无用,对于普通人来说,他只会当做一件好玩的事儿。到了饭店,服务生对周涵都比较熟悉,我们被身材高挑靓丽的经理领着去了包厢。
刚一开门,就见崔海手挎着佛珠,冲我们摆手:“阿弥陀佛!”
“雾草,刚刚他们还说你信佛了,我都没当真。就你小子能戒色戒肉么?”周涵调笑着。
崔海一脸很嘚瑟的说:“出家人不可特么的说脏话!今天花了三万块钱,办了个居士证,又请了两尊金佛,那黄铜的,花了我八万多呢!以后我也有法号了,请叫慧能师傅!”
周围轰然大笑,大家仿佛都忘了黄鼠狼的可怕,还有因果轮回时那凳子上的诡异。也许是崔海活的好好的,又给大家增添了一线希望,甚至我也怀疑,他们多少还会认为是我搞的戏法。
“慧能,我看你是无能吧。菜都点了么?”周涵笑骂。
“必须点了,今天我做东,上回出去玩的人少,今天咱们人比较齐,咱们班的四大美人,终于都被我找到了!所以啊,今天大龙虾我就要了三只。”崔海笑着说。
听着他们的调侃,我觉得与这里的气愤格格不入。坐在角落里,仿佛被忽略的角色,这个时候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刘若一好像刻意远离我一般,坐在了我的斜对面。
没多久,所有的同学落座了,这人一多,话就杂,此时有位上次没去参加露营的同学端起酒杯说:“张大仙儿,这杯酒我得敬你,没想到怎么班还出了个人才。”言语之中的轻蔑让我有些不舒服,忽然他又说:“我听周涵说了,说你老厉害了,还抓了个成了精的要怪,那玩意儿厉害不厉害?”
“你喝多了。”我非常讨厌他的态度与对黄大仙的态度。
“呦呵,生气了?”他将酒杯放下,哼了一声:“告诉你张大宝,就你这样的,在文革时候就得被挂着皮鞋游街批斗睡窝棚,跟我在这儿装什么大头蒜,谁知道你们几个是不是嗑药嗑大了,胡说几把到,要是真有妖怪,特么的,哪里有狐狸精,给我叫来几个嫖一下。”
崔海也忽然站起来指着我说:“他怎来了!谁把他叫来的,赶紧滚,次奥尼玛的,你个和妖精一伙儿的煞笔,老子差点被你害死了。”作势他就要上前来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