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珠帘后人影晃动,皇后起身扶太皇太后坐下,“皇奶奶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省得你被别人欺负了。”
柳婵真听太皇太后这么说,心里暖暖的。
她最开始是抱着目的的接近这位老人,可最后却真的收获了一份真情。
“没有人欺负我。”
太皇太后摸了摸她的脸,脸上挂着慈爱的笑意:“胡说,没人欺负你,怎么眼睛红了?”
今日在朝上她一直眼泪也没落,可在面对这位老人关切慈爱的眼神时,她再也绷不住了,埋在她怀里哭了起来。
太皇太后拥着她,一下又一下得拍着她的背,像是哄孩子一般哄着她。
这位年迈的女人,失夫失子失孙,世间所有残酷的事情都在她身上上演了一遍,可她却始终坚强着,笑着。
如今太皇太后的肯定,群臣自然不敢再怀疑柳婵真所言。
皇室之人因有太皇太后的肯定也率先跪地高呼:“恭迎新君。”
紧接着便是崔衡的心腹也跟着高呼,剩下的那些人见状也纷纷跟着跪下。
混乱的朝局暂时被柳婵真稳住了,但眼下并非长久之策,她知道朝中仍有不少心怀异心的人,她必须尽快将他们揪出来方能真正的替崔衡稳住大宁的局面。
由于新君还尚未出生,哪怕就算出生了也不过一个小儿,至少在二十年内,新君都无法真正的主持朝政。
最终在群臣的商议下,国家大事暂由柳婵真垂帘听政,而定王与秦楠则负责辅佐太后掌握政事。
散朝后,谢粟敏锐的注意到先前还说要和他一起反的世家们如今又有了推脱之意。
他暗自冷笑一声,知道他们如今是见崔衡死了,新政定然执行不下去了,也就没了要谋反的理由。
可他的船,不是想上就上,想下就下的。
他明面上什么也没说,一团和气的回了府,而他刚下马车,一位年轻人忽而拦住了他。
他定睛一看,只觉此人格外眼熟,正是先前主动请缨说与秦楠有同窗之谊的人。
他当时应了下来,可并没有当做一回事,虽说满朝都说秦楠与崔衡有了隔阂,可他毕竟是崔衡的心腹,是一起打过来的,所以他从来不抱希望此人能把秦楠拉过来。
他怔愣了一下,问:“你是……?”
“下官蔡子氓,难道谢大人忘了不成?”
谢粟顿时满面笑容:“最近事多忙乱,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的你的名字,蔡大人勿怪。”
“无妨无妨。”蔡子氓说完又低声对谢粟道:“谢大人可否移步,我与大人有要事相商。”
谢粟顿时眼睛一亮,“可是那件事?”
蔡子氓轻轻一笑,眼中是志得意满的张扬:“谢大人猜得不错。”
谢粟脸上的笑容越发热切了,拉着蔡子氓就进了府,待至无人处,他方低声问:
“秦楠那边有进展了?”
蔡子氓重重一点头:“没错。”
谢粟只觉自己的心都不会跳了,他无比紧张地问:
“那……那秦楠同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