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奴去看看。”林嬷嬷退出去。
季云流下了榻,捏起一旁的杯子,走到西面窗旁,喝了口杯中水,对着窗外一喷而出,而后起道指念咒语:“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明死暗死屈亡债主……等众急急超生。”
待她替那一家无辜亡死的五口人念完“救苦往生神咒”,红巧刚好端着燕窝进来,看见季六站在窗前:“姑娘,外头雨大,您小心些,沾湿了容易着凉。”
季云流转过头,看着红巧身上樱草色的裙裳,眯了眯眼:“红巧,你帮我换件衣裳,我要去祖母那儿请安。”
这外头,她得出去一趟。
只是,能作为出去借口的,也只那些买首饰的银楼了,这借口用掉一次就要再宅很久,唉,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
能不能把自家未来老公的王朝推翻了,来他个美好的改革开放?!
次日一早,得了老夫人同意的季云流坐上马车,带着红巧,直接奔出季府。
第一件事儿,自然不是去什么鬼劳子的银楼,而是去案发现场看一看。
玉珩坐在桌案后头听得宁石讲顺天府断案出来的消息:“江府尹把西祠宅子的案子结了,说是那户人家蜡烛倒翻在榻上,导致整屋起火,其他的,都没有不妥之处,这事儿,也就这样了结了。”
“景王近几日呢?”玉七问,“有何动静?”
“景王没有再去那宅子里,昨日申时往长公主府去了一趟,待了一个时辰才回的府。”说着,从腰包里拿出一块白色帕子,打开呈上,“七爷,这是小的在景王所待过的宅子中找到的。”
玉珩仔细看帕子中的东西,是一片焚烧之后的黄纸:“这是,道符?”
“这黄纸崭新,焚烧痕迹也不久,莫约就是两天前焚烧后留下的。”宁石一一讲来,“也许就是景王去的时候焚烧留下的。”
“去西祠胡同!”玉七站了起来,脸色十分不善,“让人备马车。”
重回一世,他信天道命理,这几日看过许多道法之书,前日看过《道法会元》,其中有一篇他印象深刻,说可用道术借运势,可帮人改运续命!
大昭信道,道家信奉道法自然、有容乃大,女子连脚都不裹,因此,这约束小娘子出门的事儿,倒也没向前朝那样的严苛。
老夫人前日被甩了一巴掌,这事儿在季府的小辈儿中瞒得死死的,也没有见季云流,听说她想去银楼时,让黄嬷嬷拿了二十两银子,点头同意了。
季府车夫驾着马车到了西祠胡同口,红巧给季云流带上纱帽,两人这才下车。
天空细雨不停歇,在胡同口倒还有人,拐到巷子内便再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