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大酒楼如望江楼都是腾氏鱼庄的老熟客,一些王公大臣家里的海鲜也是他们供应,可以说是长安第一大海鲜“供应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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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计,你快点,我家那口子还等着呢。”一个大妈冲忙得团团转的伙计催促起来。
“哎!大娘,您老请稍等,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小伙计的态度绝对够好,忙着给买鱼人称鱼,再过两人就轮到这位大妈了。
腾氏鱼庄除了零卖以外,还有大酒楼,富商大贾、王公大臣家的仆人们前来提货,十几个伙计个个忙得额头上见汗,真是一番热闹景象。
腾宇民是腾氏鱼庄的东家,四十来岁的一个汉子,个头稍小,颏下一部不长不短的胡须,为人精明,站在一边看着忙来忙去的伙计,脸上很平静。挽起袖子,加入忙活的行列,称好鱼,递给适才说话的大妈:“大娘,这是您的鱼。”
“谢腾掌柜!”大妈接过鱼,付了钱,欢天喜地的去了。
在腾宇民的带领下,伙计们正忙活着。就在这时,过来两个大汉,手里提着一条发白的死鱼,嘴里骂骂咧咧:“腾宇民,你他娘的,狗屁!这就是你卖的鱼,你自己看,都成什么样了?你一个劲的说卖好鱼给我们,你却卖的是死鱼!”
“客官,这鱼不是敝店所卖,你找错地方了。”腾宇民眼光老到,一眼就看出这鱼死的时间不短了。
一个汉子抬头望望道:“没错,就是你们腾氏鱼庄卖的!”
腾宇民安抚道:“客官,你先别发火,把事情说清楚了,是敝店的过错,敝店绝不推诿,一赔十,一条鱼赔你十条,绝不赖账。”
“刚刚买回去的鱼,就死了,你说,你做了什么手脚?”汉子不依不饶,情绪很激动。
腾宇民赔着笑脸:“客官,你是明眼人,你也看出来了,这鱼已经发白了,死去的时间不短了。要是今早卖出去的鱼,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呈白色。大家说,是不是?”
鱼死时间一长,就会泛白,这是常理,是个人都知道的理,买鱼的人齐声附和起来。
可是,那个汉子却不听这些,劈手抓住腾宇民,一个大巴掌扇在他脸上,喝斥起来:“你这杂碎,明明是你卖死鱼,还敢赖账。”右手连挥,劈哩啪啦又是几个响亮的耳光,腾宇民的脸红通通的,肿了起来。
买卖人,和气生财,可也不能低声下气,腾宇民一下子火了,喝道:“来啊,给我拿下了!送官!”
十几个伙计给这人的粗暴举动吓得愣住了,听了这话,抄起家伙就围上来,准备制住他,再送官府。
可是,两个汉子冷笑一声,手中的死鱼一扔:“找死!”拳脚齐出,对着伙计们就打了过去,拳落处,必有人惨叫,脚起处定有人受伤。只几个起落,伙计就躺下七八个了,人人重伤。
腾宇民明白过来,这两人是来找碴的,要不然以他们这么好的身手怎么可能为了一条死鱼来问个明白。一条死鱼不值几个钱,就是寻常百姓也不会专门跑一趟,更何况是如此好身手的人了,忙赔着笑脸道:“两位爷,请停手。敢问两们爷,腾宇民哪里得罪二位好汉?”
回答他的却是一阵拳脚,这两个汉子拳大力沉,只几下,腾宇民就趴在地上吐血了。
两个汉子兀自不泄气,抓起棍棒,照着装鱼的篓子,养虾的缸子就砸了下去,一阵乱砸下来,地上的鱼儿欢蹦乱跳,肥大的虾子到处都是。
原本好好的鱼庄,经两人这一折腾,完全不成样子了。那些买鱼的人惊奔四蹿,眼睁睁的望着两个汉子行凶,就是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一句话。
腾宇民嘴里吐血,一字一顿的道:“敢问好汉贵姓大名?”
“怎么了?不服气?”一个汉子又是一脚重重跺在他背上,冷笑道:“老子叫张三,这位叫李四!”
这是化名,腾宇民原本想问出二人的姓名,好去报官,二人不说,只得拿出最后一招:“敝店给东宫送海鲜,二位要是没胆,赶紧走,还来得及!”
话里的威胁之意谁都明白,两人根本就不理:“你别搬出太子压人,太子也是讲理的。你卖死鱼给我们,我们生气,揍你一顿,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呀!腾东家是给东宫送海鲜的,快抓住他们,让太子讨回公道。”那些买鱼的老百姓想起腾氏鱼庄与东宫的关系,勇气也来了。
就在这时,人群里一个中等个头汉子喝道:“住手!朗郎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岂容你们猖狂。”
“哟,朋友,你不服气?瞧你这人模狗样,也敢来打抱不平!”一个汉子很是不屑,嘴角一裂。
打抱不平的汉子冷笑道:“不要以为会点拳脚就来欺负百姓,今天,我要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叫拳脚!”
“就你?也不拉泡稀屎照照!”一个汉子讥嘲一句。
打抱不平的汉子冷喝一声:“看打!”出手似电,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一个汉子脸上,发出啪的一声响,清脆悦耳,特别动听,这汉子脸上立时出现一个掌印。
好快的速度!两个行凶汉子吓了一大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脚飞届,正喝中一个汉子胸口,这个汉子好象纸片一般飞起来,重重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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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打得好!”围观的老百姓齐声喝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