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晚荣的顾虑并非多余,也是很有必要。缝合伤口用的针线是缝补衣衫用的,不是医用的,更没有消毒,伤口感染的几率不小。伤口发炎化脓都是轻的,要是引起迸发症,问题就麻烦了,这消毒是很有必要。
“做点酒精。”陈晚荣说出想法。
要不是少根冷凝管,直接用蒸馏酒清洗伤口就是了,就这一根管子使得陈晚荣不得采取另外的办法。在火盆里加些木炭,用扇子扇旺,放到瓷板下面,把沸石放些在上面烘烤。
再抱出一坛酒,倒了一大碗,再把坛口封起来。郑晴玲珑心,已经猜到陈晚荣要做什么,很是惊喜的问道:“陈大哥,你可是要做烈酒?烈酒擦伤口的效果不错哦。”
她说的烈酒就是我们现在说的高度酒,只不过陈晚荣要做的酒精其度数比起她做的要高很多。笑道:“是呀。烈酒可以消毒,用来擦洗伤口正好。”
“陈大哥,这要怎么做?”郑晴眨巴着妙目,打量着陈晚荣,很是期待。
青萼走过来,站在郑晴身边,看着陈晚荣没说话,却是一脸的企盼。
陈晚荣说出计划:“首先,得把酒过滤一下,把里的杂质除掉。”唐朝的酒里面含有细碎的米粉,是应该清理一下。
“我去找布!”青萼自告奋勇,小跑着去了。
郑晴甩一下句:“我去拿盆子。”迈着轻盈的步子,飞快的去了。
不一会,两女回转,郑晴把盆子一放,帮着青萼裁麻布。裁下两块麻布,叠在一起,铺在盆子上,二女一齐出手,按着布角。
陈晚荣端起酒碗,缓慢的把酒倒在麻布上,一阵哗哗的响声响起,酒水流到盆里,麻布上出现不少细碎的米粉。
郑晴特别兴奋,出主意:“陈大哥,既然要做,就多做点呢。今天用了,明天还要用。”
青萼马上附和:“就是嘛!不要老是做,一次做够,不很好么?”
这话有道理,陈晚荣心想也是这个理,即使用不完还可以派上其他用场,可以用来做乙醚,抱起酒坛,对着麻布缓慢的倾注起来。直到倒了半坛,这才罢手。
把麻布揭起一瞧,原本有些浑浊的酒浆已经清澈多了,过滤的效果很不错。
“陈大哥,接下来该怎么做呢?”郑晴心急的问起来。烈酒的功用她最是明白,只是无法做得更多,现在有办法做出来,她当然是不急也得急了。不能怪她,任谁处在她这种情况下,都会心急的。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陈晚荣笑道:“把冷好的沸石放到里面就成。”
陈晚荣的话音一落,青萼率先一步跑出去,等她回来,手里的钳子夹住一块沸石,就要往盆里放,却给郑晴一把夺了过去:“给我!”
一向护着郑晴的青萼却是不依:“小姐,你干嘛抢人家的?”
郑晴冲她吐吐香舌,螓首一偏,很是调皮的道:“不抢你的,还抢谁的?”把沸石小心的放到盆里。
陈晚荣端起盆子,出了屋,来到瓷板旁边,把盆子放了下来,捡起冷好的沸石,轻轻放在盆里。放了十几块下去,陈晚荣这才停手。
二女脖子伸得老长,圆睁着眼睛,打量着盆里。青萼一脸的迷茫:“这没什么变化呢?”
“有了。”郑晴的观察力强,指着盆子提醒道:“你瞧,酒少了些。”
青萼仔细一瞧,可不是嘛,酒已经少了些,只是不太明显,不注意看发现不了。很是兴奋的道:“再加,多加点。”
陈晚荣和她开玩笑:“聪明!”
这是反话,言外之意是说她太笨,青萼如何听不出来,反唇相讥:“就你聪明!”
郑晴怕他们闹得太厉害,忙岔开话题:“青萼,这急不得,得慢慢来。要等沸石充分吸水之后,才能再放。”跟着陈晚荣折腾了几天,学到不少诀窍,是个好学生,进步不小。
青萼终于明白陈晚荣取笑的原委了,给了陈晚荣一个大白眼,瑶鼻中轻哼一声,头一偏,不理陈晚荣。
“晚荣,你在做甚呢?”陈老实快步过来,伸长脖子一瞧,盆里除了清清的酒浆,什么也没有。很是不解的打量着陈晚荣:“晚荣,你把石头放到酒里做甚呢?你给石头喝酒么?这也太笨了!”在他想来,这事很是好笑,老脸上满是笑意。
自从陈晚荣“出息”以来,陈老实第一次当面说陈晚荣笨,可见对此事难以理解到哪种程度了。
郑晴和青萼听得想笑,发不能笑,只有憋着。郑晴笑盈盈的打量着陈晚荣,青萼捂着嘴巴,冲陈晚荣轻笑,她们的意思是在说,看你怎么解释。
陈晚荣实话实说:“爹,我们在做酒精,不是请石头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