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我就说了,有缘自会遇上,现在可不就是遇上了,我还将你们苏家爱迷路的小弟送了过来。”
秦若白笑的像个文雅的笑面虎,秀气的脸上散发着一种看似好说话的,实则不好惹的精锐。
苏文镜显然也看到了她身后的苏文钦,脸上率先露出了笑容,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在下一刻收敛了起来。
“这位姑娘莫不是认错了,那并不是我苏家的人。”
苏文镜还未从复杂的心情中缓和过来,他身后的青年男子倒是率先回答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苏文镜显然呆滞了一瞬,随即又沉寂了下去,并未反驳。
苏文华说这话的时候,苏文钦正好走到秦若白身边,他年少的脸上有一瞬间的阴郁。
秦若白看了正着,却是意料之中,少年人总是嘴硬,面上看不出多在乎,可要是真的面对面了,这种情感上的伤害,却是怎么也压制不住了。
假装的不在乎,也就瞬间垮了。
“大哥何必如此,我又不是非要赖着你们,不过是想要道个别罢了。”苏文钦缓解了一下心里头的起伏,随即抬头目光对上自己的大哥。
他有点不明白,为何大哥这种时候,还生怕他会黏上去一般,便是只有利益,也至少是血脉至亲不是吗?
秦若白不像苏文钦那么委婉,而是直接问:“看来你很是不想要这个小弟,难不成兄弟之间还有仇不成?”
说完这个,秦若白对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大胡子显然是个识趣之人,带着自家手下瞬间退出一定距离。
而秦若白却是忽然拔出一把匕首,对着那个站在苏文华身后的女子指了指:“我喜欢听实话,若是胆敢敷衍我,我就先宰了你们当中唯一的一个外人。”
那位女子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忽然扯到了她的身上来,蓦然抬头望向秦若白,目光中隐隐有着恨意,随即转头看向苏文华,却是盈盈胆怯。
似乎秦若白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便是看一眼都觉得无比的害怕。
苏文华不悦:“这位姑娘,苏家的家事,外人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合适。”说完还狠狠的看了苏文钦一眼。
秦若白却又朝后面招了招手,满不在乎道:“既然不好好说,那就都弄死比较安心,你也不用看他,你刚刚还说了这不是你家的人,吓唬谁呢!”
“嘿嘿嘿!”大胡子显然听到了秦若白的意思,顿时拔刀,笑的一脸的猥琐。
苏文华终于意识到,这人根本不是来跟他讲道理的。
“曾经不止一个道长为他批命,他命中带煞,注定是要克死我们的,家中父母已经被他害死了,你觉得我为何要对一个注定要克死我的人好?”
苏文华虽然年少之时就已经担当起家中的一切,可是不代表他就非常愿意,如果可以,他更加想要与常人那般的阖家欢乐。
摸爬滚打的历程不好受,越是难过的时候,越是容易想起有父母可依的生活,越是痛恨造成一切原因的根源。
秦若白有一肚子的话可以反驳,但是对于这种入了执念的人,她就是再有道理,也是说不通的,她又不是打着普度众生口号的和尚。
于是她转头对苏文钦安慰:“这种状况我就应付不来了,我又不是道家对手的大和尚,更加不是你家信仰的道长先生,说不通道理,你也别纠结难过,反正你都不打算和他们过了。”
本来沉浸在父母是被自己克死的苏文钦,又忽然觉得不应该是自己的错,似乎在秦若白的眼中,过分信仰一样东西显得很蠢。
“你该不是为此难过吧,没有谁会克死谁,只有为了对方而去死的死才值得愧疚,你父母的死是有因有果,而不是你一个出生不久的孩子能够左右的,更别提如今你被人抛弃,作用却是侧面拯救了苏家。”
秦若白对于苏文华的那些话是半句都不以为意。
曾经她也觉得自己可能命中带煞,才会信错他人,害了母亲愈发困苦,甚至中毒而死,可是她如今却是救了母亲的性命。
福祸皆是天定,人却是活的,事情是可以转变的,她能够重活一世,实属一大幸事,若是不竭力抗争那才是浪费这一生的馈赠。
天煞孤星也是同理,若是有了已知的定数,苏家还不与人为善,行善积福的同时,多在安危之上多做防备,最终死于非命也是浪费了道长的忠告。
天煞孤星代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子的命,全看苏家本身有决断之人的筹谋,如今苏文华放弃了自家弟弟,若是秦若白没有遇上苏文钦。
那么苏文钦若是有幸活了下来,最终得知真相,爱之深责之切,苏家满门便是死在苏文钦的手中也是有可能的。
既然是一家人,就要承受每个人的命运。